穆影笙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厲衍手上擺著一堆資料。而他看著那些資料出神。

她上前，才發現所有的資料，都是跟姜懷生這件案子有關的。

“怎麼了？”穆影笙看著那些資料：“有什麼發現嗎？”

“我只是覺得不對勁。”厲衍總覺得，有什麼是他忽略掉的。

上輩子，最重要的那兩張紙，寫的到底是什麼內容。

“哪裡不對勁？是高顥天，還是江興懷？還是柴柒的死？”

“都不對勁。”厲衍指著其中一頁資料：“這是我昨天連夜讓朱安還有孫正查出來的，關於四海幫的資料。”

“你看到沒有？早在三年前，他們就因為ZF掃·黑·除·惡的行動，被端掉了。他們的老大也早就不在了。柴柒現在被人用四海幫的幫規釘了，這麼明顯的嫁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不信兇手會不知道。”

“對啊，所以兇手這樣嫁禍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厲衍搖頭，他拿起了高家的關係網看了起來。

四海幫之前的老大叫李千海。他是在跟人打鬥中掛掉了。而這個李千海……

“李千海的母親姓高？”

厲衍跟穆影笙同時看到那個資訊點。李千海的母親姓高？那麼跟高顥天這個高，有什麼關係？

穆影笙跟厲衍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厲衍盯著那個姓眯起了眼睛，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笙，我想，我知道要從哪裡突破了。”

“哪裡？”

穆影笙沒想明白，厲衍看著她，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楚爺爺跟楚奶奶。”

“恩？”

“他們想讓你陪他們回京市。”

“這——”穆影笙微微蹙眉，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江興懷的事還沒了呢。

“江興懷的事，交給我。我想，我知道他的軟肋是什麼。”

“我想跟你一起。”

“後續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危險。”厲衍拉著她的手，抱著她坐在他腿上。他了解她，知道她想走到最後一步。

“事實上，我也想你留下來陪我。可是楚爺爺跟楚奶奶，這麼些年心心念念就是找到你。他們年紀大了，這邊的環境對他們並不算很好，這邊的接下來的工作，並不是非你不可。我真的覺得，你回去陪著他們會更好。”

他自從想起了上輩子的那些事情，想起了穆芊芊曾經冒名頂替做了楚家的外孫女。他其實都在心裡想。楚爺爺跟楚奶奶是真的不知道，穆芊芊其實不像是楚柯的女兒嗎？

他不這樣看，相反的，他反而認為，楚爺爺他們心裡大概是清楚的。

只是失望太久了，抓到那一絲希望的時候，就不想放手了。穆芊芊的出現，讓楚爺爺他們找到那一根救命稻草。

不然近二十多年的尋找，始終希望渺茫。要一直堅定真的太難了。

穆影笙沉默，她剛認親。回去陪楚爺爺他們也是應該的。只是：“那，我爸怎麼辦？”

“我已經跟上面打過報告了。這次事件，暫時就叫塔克裡事件。塔克裡事件對於上面來說，是一起從來沒有想過的惡性案件。不管是江興懷也好，還是你爸爸也好，最終都是要移交到京市去接受審判的。”

穆影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所以不管是江興懷也好，還是我爸，最後都會在京市？”

“對。”

“我跟我爸說一聲吧。”雖然他不是主犯，甚至是受了脅迫。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麼判決。

“放心吧，他會理解的。”

穆影笙知道沐謹昱一定會理解，只是到底心有不忍：“他真的不是壞人。”

“我知道。”

“回京市也好，我還要去找我爸。我認回親生父親這件事，還是要跟我爸說一聲的。”

這裡的爸自然是指穆貴和了。聽到他的名字，厲衍的眉心微微擰了起來。

上一世，穆芊芊能盜用穆影笙的身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塊玉的關係。

穆貴和明知道穆芊芊冒用身份的事，為什麼不出言阻止？

內裡情況如何，厲衍並不知道。或許一開始是有機會說卻猶豫，後來卻是想說也沒有機會了。畢竟上輩子，穆貴和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所以對於穆貴和，厲衍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