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多年前，會是什麼麻煩？

厲衍蹙眉，他也在思考，會是什麼樣的麻煩。

不過，確實是想不出來。

“厲衍——”

本來想問的，又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穆影笙伸手拿起了厲衍帶回來的那最後一封信，試圖從上面找一下，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線索。

穆州的字跡算是中規中矩的那種。這個年頭的人，對練字還沒那麼在意。

但是穆州的字，也能看出這個人大概的個性。四平八穩的字，這個人做事，應該也是比較穩重的。

按盧元華，包括張友生的說法，穆州各方面都應該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

這最後一封信的內容，有些長。

【盧連長，公司擴充套件了新的業務，上面說我表現不錯，馬上就要升職。我很高興。我想，等我混出個人樣來，你來京市找我玩。】

穆影笙指著這句，看向了厲衍：“公司開展了新的業務？”

二十幾年前的公司可不是以後，那時剛剛開始進行改·革開放，公司能涉及的經營範圍，還很少。

從這字裡行間的意思能看出來當時穆州是很開心的。而這封信，離穆州把她抱去找盧元華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按時間推斷，穆州說他所在的公司開展了新的業務，可是這個業務剛開展，就出事了。”

“應該是。”穆影笙看著信的結尾。

他寄信給盧元華時，看這個語氣，還很是飛揚。可是寄出這封信不到三個月，他就抱著穆影笙上門，讓盧元華收養。

“所以呢？”

“所以，我們做一個大膽的猜測。第一，你親生父母會不會在開展新業務的時候遇到麻煩了？”

厲衍很冷靜的分析：“公司在開展新業務的時候，遇到了麻煩。所以你親生父母應該是那個時候有了麻煩。然後讓穆州把你帶走點可以避一避。這是第一種可能。第二種可能，開展新業務順利，引人眼紅，有人看不過他們想對他們出手，你親生父母保護不了你，所以讓穆州把你帶走。”

“事實上照你這樣的說法，那就還有第三種可能。”穆影笙看著厲衍，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她說出了第三種推論。

“我的父母被害，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安置我，所以穆州臨時起意，把我抱走。不管是哪一種，他們的出事，都有可能是跟他們公司開展的新業務有關。”

厲衍沒否認。他也是這樣想的。

穆影笙又去看那封信，可以看得出來，穆州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信是那種很平常的信紙，以前的文具店都有的那種。信封上那時的郵票只要幾分錢。

“……”

她突然抬頭看厲衍，厲衍也在看他：“可以透過郵戳，找到他寄信時大概的地址範圍。”

穆影笙眼中染上幾分讚賞：“所以，你把信帶回來了？”

“對。”厲衍點頭：“我觀察過了，所有信封上的郵戳都是一樣的。”

“雖然時間久遠，但是郵局還在，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沒有也沒關係，他既然每次都在這一個郵局寄信，那有很大的可能，他上班跟工作的地方，都在那附近。”

穆影笙點頭，算是附和厲衍的話。厲衍盯著那個信封，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對。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穆州寄信給盧元華，用的都是郵局的地址。”

“……”穆影笙愣了一下，這事，她還真沒想過：“為什麼？”

厲衍看向穆影笙，他相信，以她的聰明，一定已經猜到了。

穆影笙不語，把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盧元華家裡，她一心想看信裡面的內容，倒是沒有想過看信封。

抬眸看著厲衍，又看了眼手上的信封。

“所以，穆州不管是上班的地方也好，還是他住的地方也好，都不想讓人知道？是這個意思嗎？”

“不，不止。”

“那是什麼。”

“不光不想讓人知道，還不能讓人知道。”

穆影笙眯著眼睛，這個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為什麼呢？”

上班是平平常常的上班，為什麼怕被人知道？

“而且這幾年所有的信，都是郵局的地址，都怕人知道。”厲衍將那封信放到一旁，看著穆影笙的眼睛：“你沒想過，這樣其實非常不正常嗎？”

穆影笙不語，當年才八十年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