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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墨硯哥哥,你會縫娃娃嗎?”她辛苦地抬起頭問。六歲的差別,他已是一個少年,而她看起還像是小娃娃。

“不會,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學。”他低頭見她頭仰得那麼辛苦,乾脆彎身抱起她,讓她可以平視自己。

“真的嗎?那我縫女娃娃、你縫男娃娃,我的送給你、你的送給我,那我們就可以是一對了。”她很高興地笑著。

“好。”他笑著點頭。“雲兒,我送你的半塊玉佩還在嗎?”

“在啊。”她趕緊拉出掛在脖子上的細鏈,半塊玉佩從她衣襟裡滑了出來,連帶也拉亂了衣服。

他笑了笑,空出一手整著她的衣襟。

“我們把這兩塊半玉藏在娃娃裡,別人就不知道玉在哪裡,以後,我們就把娃娃帶著身邊,那個娃娃,不只代表我們兩個人的心,也是我們的訂情信物,好不好?”藏起了玉,除了他和她,沒有人可以知道玉的秘密。

“好啊好啊。”她立刻附和。這樣好像很好玩。

在奶孃的指導下,他們縫成兩個娃娃,一個新郎、一個新娘,兩個娃娃都留著一條紅色的線,用來細成喜結。

“我有新郎。”她拿著他送的小娃娃,笑嘻嘻的摟在胸前。

“你要娃娃,不要墨硯哥哥了嗎?”他裝出一副被拋棄的表情,逗著她問。

“當然要!”她連娃娃帶人撲進他懷裡。“娃娃給我,那我給墨硯哥哥!”她把自己當成禮物,就送他琤!

葉墨硯開心地大笑。

新娘娃娃,是她送給他的;而新郎娃娃,是他送給她的,等以後他們成親的那天,這對娃娃也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山東境外,一艘外表毫不起眼的客船在河上慢慢滑行,船前的甲板上空無一人,客艙裡隱約透出光束,映照出艙內兩道陰暗的人影。

幾聲微細的交談後,一雙纖細的藕臂輕擺,提著燈籠往後艙走。

夜深深、人寂寂,低淙的流水聲顯得特別吵耳,今晚沒有月色照明,那盞小燈便成了船上最明顯的光亮,它照上船尾的甲板,也照出了立於船尾處、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由艙內走出的兩人站定在後艙門口,沒敢貿然出聲。

那抹昂藏的身影面向淙淙流逝的河水,微低著臉,一動也不動,似在沉思、又似是專注地望著什麼。

良久,那抹身影長長嘆了口氣,將記憶裡的往事藏迴心上,手上的東西也收回懷裡放好,這才出聲:

“琤兒、寒星,你們還要在那裡站多久?”

啊?被發現了。提著小燈的兩人對望一眼。

都是你,一定是你呼吸太大聲了。

誰叫你身上那麼香,我當然忍不住多聞一點。

貧嘴!

風琤提著燈走向前,俏臉被寒星露骨的眼神逗紅。

“東方大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淡淡搖頭。

風琤表情頓了下。

“東方大哥,從我們出宮之後,你就不太說話,愈接近山東,你就愈沉默,山東……是不是對你有什麼不同的意義?”

“沒什麼。”東方情,回過頭,轉移話題,“你們剛成親,應該留在宮裡、或者去別的地方遊玩。”

“我也是這麼想。”秋寒星十分贊同地點頭,然後哀怨的眼神瞟向那名他深愛的綠衣女子。

“所以,我們跟著你到山東來了呀!這裡也是一個很值得遊玩的地方。”風琤淺笑地接了下去,對他的哀怨視而不見。

說來說去,就是跟定他了。真不知道這是不是又得歸功於宮主的“暗示”。

“東方大哥,如果你有事要辦,我和寒星絕不會打擾你的。如果有什麼我們可以做的事。你再告訴我們,我和寒星很樂意去做的。”無視於寒星的哀怨,風淨很體貼地道。

東方情望了滿臉無奈的寒星一眼,知道寒星很想和風琤好好過幾天兩人世界,偏偏風琤說要來,他也不敢不來,再繼續同行下去,寒星大概很快就會變成怨夫了。

“你們應該下江南,那裡風光明媚、氣候溫和、百花盛開,最適合新婚的人去。”

對呀,江南不錯。寒星猛點頭。

“可是,山東出過名人呀,像隋唐時代的小孟嘗。再說,山東也靠近海,我還沒看過海呢,我很想來山東。”風琤含笑地說道,就不信寒星敢說不來。

果然,寒星只能在一旁認命地嘆氣。誰叫他是個疼老婆的男人呢,不管老婆說什麼,為了讓她高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