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程輝遠眉頭微皺,神色有些莫測。
“怎麼了?”夏冬有些拿不準獅子大王的心思。
“原來你還不知道。”程輝遠笑笑:“夏冬,有時候你讓人覺得非常聰明,可有時候卻又傻得可愛。”
“您能說主要的嗎?”夏冬實在沒有耐心和他繞彎子。
程輝遠卻並不著急,拿起一支香菸點燃,這才看著夏冬緩緩地道:“這些年你和何意軒生活在一起,你究竟瞭解他多少?”
“這和我的傷有關嗎?”夏冬不以為然。
“前幾天他派人找到了打你的那兩個人,他們現在估計已經躺在了醫院裡。”程輝遠頓了頓:“而幕後主使,就是方美媛,已經被我親愛的外甥女打了十幾個耳光,送到看守所了。”
這些天夏冬從未聽何意軒說過這件事,兩個人每天見面都有何成效在場,他們談論的話題很多,包括程懷遠的選舉,可是何意軒對這件事卻隻字未提。
“夏冬,我問你對何意軒瞭解多少並不是想汙衊他什麼,他對傷害你的人下了狠手正和我意。可是他不知和曉曉說了些什麼,竟然讓這丫頭瘋了一樣從我的公寓裡把方美媛拖出去打的不敢見人。讓自己的對手互毆的事我也做過,不過能做到何意軒這個份上,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讓我的外甥女打我的女人,讓我無計可施,連生氣都找不到物件。”
“很高興你能告訴我這些。”夏冬平靜地看著程輝遠:“不過如果你想借此來改變我對何意軒的看法恐怕不大可能。他是什麼人對我並不重要,這你也知道。至於方小姐的所作所為以及她現在的狀況,我也實在不能報以同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想討好蘇小姐才對我做出那樣的事,那麼讓蘇小姐來教訓她真是十分絕妙的主意,這一點我贊成何意軒的做法。”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說起來,程先生,您也並非全然無辜,從您知道方小姐是我母親腎臟的捐獻者開始,您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程輝遠笑了:“夏冬,你一定要把話都說絕嗎?”
夏冬拿起杯子靜靜地喝水,沒有回答他。
不錯,她就是要把所有的話都說絕,這樣她才能徹底將程輝遠推出自己的生活。這個男人除了強勢之外,還洞悉她的一切弱點,接觸久了,她也保證不了自己會在什麼時候被他收入囊中,這是件太過危險的事。
“我理解你的想法,”程輝遠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你的婚姻,你的生活,以及你的過去……都讓你對生活極為失望。而何意軒,正是你失望的根本原因所在,他對你,對所有女人的態度都讓你心灰意冷,甚至不願輕易接受別人的接觸。”
說到這兒,他似乎自嘲地笑笑:“夏冬,說實話,你實在是不可愛,脾氣更是壞透了,不過我總是犯賤,幾天不被你諷刺挖苦一痛,心裡就像少了點什麼一樣。就像現在,我坐在你對面,明知道你希望我馬上離開卻還不肯走一樣。”
夏冬略微吃驚地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程輝遠將手中的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沉默了片刻才道:“方美媛的事我向你道歉,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只要她從看守所出來我就會安排她去找你。夏冬,這次由你來做決定,我不再左右你的任何事,如果這些能換來我們以後平心靜氣地相處,我會很高興。也許你還不知道,浩楠這次接下的工程最大的合作方就是我,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的一年多時間,我們都要在一起工作。夏總監,這些就當作是我的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事情似乎突然急轉直下,程輝遠由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反派突然變成了謙謙君子。看著他,夏冬甚至有些無法接受。
而程輝遠也似乎並不想逼的太緊,只是接著道:“至於曉曉和何意軒,以前我認為讓他們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好,不過現在我有些慶幸沒有讓他們走到一起。”說到這兒,他嘲諷地笑笑:“何意軒這些天所作的事就像個剛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為了討得你的歡心不擇手段,以前,我還真是看錯了他,曉曉和他根本不合適。”
夏冬沉默著,她無法理解程輝遠的轉變,這就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突然間變得晴朗起來,可是你卻拿不準它什麼都又會變回去一樣。
程輝遠似乎也沒有指望她能一下子接受,只是沉默地喝著咖啡。
“對不起,我離開下。”夏冬推開桌子站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思考。
他沒有阻攔,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發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