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敢打我兩次耳光的女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我。可是我居然都忍下來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不過我既然以前沒有動你,現在也不會。道理很簡單,如果剛剛那些人是我派來的,你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
再聰明的頭腦也有可能被仇恨所矇蔽,程輝遠以前的所作所為讓夏冬無法原諒他,所以很自然地會將一切惡行都推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剛剛說的沒錯,他沒必要玩這種小把戲,只要他程輝遠一句話,夏冬這個名字有可能一夜之間就會消失在世界上,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談話陷入了僵局,看著車窗外閃過的燈影,夏冬沉默不語。
君子有可能只做錯了一件壞事便被唾棄,而小人往往只做一件好事便會被人傳誦,程輝遠顯然是後者。不過夏冬卻仍不能原諒他,就算剛剛的事不是他所為,可以前的種種惡行也無法讓人一下子釋懷。
車子開到了一幢公寓樓下,程輝遠扶著夏冬下了車,順手將從醫院拿回來的外傷藥從車裡帶出來。
“這是什麼地方?”夏冬忍住疼痛道。
“我家。”程輝遠回答的十分簡練:“我知道你不願意,不過比起我們一起去酒店開房,在這裡替你上藥顯然更合適。”
這是程輝遠的厲害之處,夏冬無法反駁。
公寓裝修的很豪華,十分符合他的風格,深藍的色調和花紋繁複的傢俱讓人眼花繚亂。
“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來。”將夏冬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程輝遠放下手上的東西進了洗手間。
茶几的花瓶裡插著幾朵百合,有陣陣幽香飄來,從醫院拿回的瓶瓶罐罐就放在旁邊,程輝遠的車鑰匙以及他的電話。夏冬還記得剛剛在車上時,他的電話一直在嗡嗡地響。
房間裡很靜,只有衛生間裡傳出的水聲。這讓夏冬的頭腦在混亂中開始漸漸清醒,她從年會上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時候說不定大家正在找她,或許她應該先給他們打個電話?
桌上的手機又開始嗡嗡地響起來,螢幕上跳躍著的名字居然是:康浩楠。
夏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接起了電話,還未等她出聲,話筒中便傳來熟悉又焦急的聲音:“程總,夏冬在你那裡嗎?請她接電話。”
“我就是……”聽到他的聲音,夏冬的心微微刺痛起來。
“夏冬?”康浩楠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沒事。”夏冬忍住心中的異樣道:“現在在程輝遠的家裡。”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當康浩楠的聲音再傳來時,卻是無比的果斷堅定:“在那等我,馬上去接你。”
放下電話,夏冬有些怔忡,為自己剛剛莫名軟弱情緒,也為康浩楠從未有過的焦急語氣。
“誰的電話?”程輝遠在她身後問道,手中拿著乾淨的溼毛巾。
“是康總。”夏冬看了看那毛巾有些遲疑地道:“他說馬上來這裡。”
程輝遠沉默了片刻,將手上的毛巾遞了過來:“先把藥擦了再說。”
膝蓋丶小腿丶手肘丶腳踝,夏冬身上,只要是□在外的面板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淤血。
夏冬自己將傷口處用毛巾擦拭乾淨,程輝遠便用沾了藥水的棉籤替她消炎。
傷口處痛的鑽心,只要棉籤塗過的地方,都火辣辣地像要起火一般。夏冬忍受著,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痛就喊出來,”程輝遠皺著眉頭嘲諷地道:“夏冬,你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對不起,”夏冬微微地吸著冷氣:“我實在不會扮可愛,要是你感覺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程輝遠沒有說話,皺了皺眉頭,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這個女人不會撒嬌,也從來不去依靠別人,她彷彿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一切,也習慣了承受所有的痛苦。從來不去抱怨,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的補救著生活帶來的傷害。
他這一生中從來不缺少女人,或者嬌弱,或者可愛,或者風情萬種,她們不停地滿足著他的自尊和需要,也都有著同一個特徵:順從。
這樣的順從助長了他的自大和不可一世,這樣的順從也讓他越來越看不起這些嘰嘰喳喳的女人們。小小的禮物,或者一點體貼的表示,她們便會感動很久。這樣的遊戲玩得時間久了,未免會產生審美上的疲勞。
夏冬無疑是聰明的,卻也是犀利的,在職場上辛苦打拼和生活中的不幸經歷讓她的思想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