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婚姻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殘酷地刻在了她的心上,將她的一切希望都劃的七零八落,再也無法尋回來。
何意軒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夏冬,冰冷的日光燈在他的臉下留下一道陰影,悲傷漸漸從他的身上漫延開,就像無數只觸手將他的血一點點吸乾,再將寒冷的空氣輸進他的體內,只剩下一個軀殼。
冬季的寒風在窗外肆虐,室內的人心裡卻更加寒冷,夏冬安靜地睡著,零亂的短髮拂在精緻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下,沒有傷心,沒有痛苦,她終於可以放鬆地睡一覺,即使醒來時仍要面對諸多的問題,可起碼這一瞬間她是幸福而安靜的。
醒來時已經是清晨,走廊裡響起護士們忙碌的腳步聲,身體上的痠痛有所緩解,卻還是無力起身。有什麼東西壓住了被角,夏冬低下頭看去,卻是何意軒伏在她的身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濃密烏黑的發和即使睡著了也微蹙的眉頭間,他是如此地俊美,險些讓她為了他而失去拒絕的勇氣。
夏冬的手指撫過他凌亂的發,突然之間那些怨恨與憤怒都不見了,溫和的憐惜與離別的惆悵佔據了她的心。
三年……
當一切結束時,這一千多天都將成為彼此心中永恆的記憶,就算是有著諸多的不滿,在這一刻也都將化為留戀。
“夏冬……”感覺到她的碰觸,何意軒起身捉住她留在他額角的手,他的眼睛依舊如琉璃般明澈。
“媽媽還好嗎?”夏冬低聲問。
“醫生說已經沒有危險,一會兒我們再去看她。”何意軒執起夏冬的手:“感覺好些了?”
夏冬看著自己手上的輸液針頭,不禁有些茫然地道:“我這是怎麼了?”
“輕度肺炎,醫生建議你多休息。”何意軒的手慢慢握緊:“對不起……”
他沒有好好地照顧她,這三年的婚姻中他不是個稱職的丈夫,記憶中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陪伴在夏冬的病床前。
“居然病了……”夏冬抬手撫著額頭,有些無法相信。她不是嬌氣的人,忙碌的生活幾乎讓她沒有生病的機會,或者說,她不曾允許自己生病。
醫生查房時林然也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