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局方面也出了問題,要我們在近日內停工。”
“環保局?”何意軒認真地看著她:“對方是什麼職務?”
“是市局的專員,”夏冬有些煩躁:“聽說來頭很大,叫蘇什麼來著,我記不清了,聽說是D大程教授的親戚。”
燈光下,何意軒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他盯著夏冬,好久沒有說話。
“怎麼?你認識她?”夏冬看著他,說實話,這個時候她是有那麼點希望何意軒認識這個專員的,那麼,她起碼可以盼望著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不,我不認識她。”何意軒很快恢復了正常,只是神色嚴峻了許多:“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
“你並不認識她,”夏冬看著他:“那要怎麼解決?找她的上司,或是程教授?”
何意軒微微避開了她的目光,這才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
這次輪到夏冬有些尷尬:“謝謝,謝謝幫了我這麼多。”
她是真心在感謝他,不僅是這次,還有以前的每一次,以及他說過要為母親付醫療費的事。
“別這麼說,”何意軒英俊的臉龐微微繃緊,這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明亮深邃,深深地看著她:“只要我們還是夫妻,就不要對說這些。”
這就是何意軒,當夏冬坐在書房裡開始工作時不由輕輕嘆息,他永遠懂得所有女人的心思並且恰到好處地表達他的關懷與愛護,如此地紳士,如此地讓人無法拒絕,以至於她無法再將離婚的話題說出口。
需要做的工作很多,夏冬集中精神一一打理清楚,直至凌晨時分才告一段落。起身去飲水機旁喝水的時候,她不由停住了腳步,在這個位置能看到客廳的角,燈光很暗,電視幽暗閃爍的光芒跳躍著,這表明何意軒還沒有睡。午夜時分的新聞還在重複著昨天的故事,當夏冬走下樓時,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電視螢幕的光照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讓他顯得比平時年輕了些,沒有了禮貌而儒雅的笑容,此刻這個男人遠比白日裡要真實的多。
“未嘗不是一段好姻緣……”
夏冬還記得何意軒的母親當初得知他們兩個的抗婚行為時所說的這句話,她一夜之間花白的頭髮下依舊有張慈祥的臉,溫和而善良的眼睛看著她,低低地勸道。
如果說當初母親逼迫讓她沒有選擇的話,那麼何母的妥協與善良便是她的心裡安慰。
可是,誰又能為兩個人今天尷尬的關係負責呢?
牆上掛著的鐘表噠噠地響著,夏冬站在沙發前良久,心中的滋味複雜難言,身體彷彿有千斤重一般,移動不了。
何意軒的某些地方與何母十分相像,同樣的溫和斯文,具有親和力,幽默樂觀,甚至某些時候在熟悉的人面前還帶著點孩子氣的天真,雖然他要年長她一些,可大多數時間裡,夏冬卻感覺自己是做決定的一方,例如離婚的決定。
人生的選擇往往是一條不歸路,就像當初兩個人的結合一樣,如果他們分開也終將是無可挽回,他們再也不是誰的誰……
夏冬搖搖頭,甩掉這個軟弱的想法,轉身拿了毛毯輕輕蓋在何意軒身上。微弱的光亮下他轉了轉身,並沒有醒來。
夏冬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關掉電視向樓上走去。“夏冬……”可還未等她走上樓梯,何意軒的聲音卻在身後低低地響起。
夏冬停住腳轉頭看向他,可是黑暗裡,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麼事?”她問道。
空氣裡有一瞬間的沉默,半晌何意軒的聲音輕輕響起來:“我不會同意離婚……”
“為什麼?”夏冬感覺身體在變冷,血和肌肉都在變得僵硬。
黑暗裡何意軒沒有再說話,可夏冬卻似乎聽到了他輕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他沒有解釋原因。
一直到天亮,夏冬都在惡夢中度過。夢中她追逐著鮮花明媚的春日,它有著無法拒絕
的香甜與溫暖,她奔跑著,用盡全身的力氣,透過那層柔光,似乎可以看到有一個人就在前方不遠處等待著她,那個身影很熟悉,她認識他,只要跑到盡頭就可以見到他的真面目,她欣喜地想著。
可是身後彷彿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制著她,讓她就像是在跑步機上原地踏步。
“放開我,放我走……”她想甩開那道束縛。
“夏冬,我不同意離婚……”不知什麼時候,何意軒的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