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接受得那麼坦然?前些年的殷實生活,突然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好像不急不躁,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在努力地為大人的錯誤買單
齊悅也不懂顧明珠。他先前只知道顧明珠是個千金小姐,而之前嬌縱蠻橫的顧明珠,也很符合她的形象。而現在,他知道了她竟然是昆城乃至整個雲南,最大的珠寶公司老總的千金,他就更覺得,先前的那個跋扈形象最適合她。可是她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改變了,徹頭徹尾地改頭換面。讓他,一時間覺得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她
以前的顧明珠從不會這麼好心的,她能不欺負人,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可是……彷彿現在這個顧明珠的一切,都跟原來那個她對不上號了感覺就好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樣
“我背後有花?”顧明珠突然停下,看向齊悅。
“啊?”
“不然你老是盯著我後背看什麼呢?”顧明珠滿眼戲謔地看著齊悅。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變化那麼大”齊悅雖然有些遲疑,但是還是問出口了。他也已經把顧明珠當成是朋友,所以心裡就隨意了一點。
“……”顧明珠停住腳步,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半山腰一處開闊地帶,往下望去,已經能看到遮遮掩掩的小湖。顧明珠的視線就放在了那湖上,彷彿沒有聽到齊悅的問話。
齊悅也沒有再問,這算是人家的隱私,他不該問的。看著顧明珠面無表情的臉,齊悅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這麼莽撞。他從出生到現在,經歷過的事絕對不少。他從小就揹負著自己的責任,因此,他比同齡人都要早熟的多在家裡,爸媽把他當孩子,但是出去做事,他可都是被當作成年人對待的。然而,他潛意識裡,卻沒有把顧明珠當成一個小孩子看,而是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甚至更高的地方。這一點,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人總是要改變。我也一樣,我有我的責任,我不能總是天真任性地活著。以前……我不懂,現在懂了,所以,就慢慢地做……”就在齊悅以為顧明珠惱了,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她開口了。聲音很輕柔,明明是脆生生的童音,卻生生透出一股子蒼涼
“發生什麼事了嗎?”齊悅的喉嚨有些發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每一次成長,都是要經歷多深刻的傷,所謂成長之路,都是踏著荊棘走出來的。而她,前後蛻變幾乎是從骨子裡全部變化,那又要被撕裂了多深刻的傷口呢?現在,痊癒了?
“……”顧明珠搖搖頭,不想說,只是又問道,“如果你知道,明天有人要殺你的話,而你清楚地知道那個人是誰,你會怎麼做?嗯,還有,其實那個人此刻還不知道他明天要殺人,這個計劃只是他在今天晚上剛剛策劃出來的。我想知道,你會怎麼辦?”
顧明珠忽然之間說出這些荒誕的話,心中不禁有些暢快。畢竟這些東西,沒有人能跟她分享,甚至是父母。她也不擔心齊悅會知道什麼,因為這不過就是一個假設,再怎麼聯想也想不到的。
“為什麼這麼問?”齊悅皺著眉頭說道。他能感覺到,此刻她的心情很亂,甚至就連這問題,都是語無倫次的。
“我前些天看了本外過的小說,說是一個人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然後遇到了我剛才說的情況。他最後在那個人殺他之前,把那個人殺了。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顧明珠望著齊悅,定定地看著,等著。她儘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是什麼,但是還想要一個人來堅定她的信念。徐清致,此刻算是最無辜的,可是,她也註定不會放過他
“……”齊悅默然地看了眼顧明珠,她眼中的情緒太明顯,讓他不得不懷疑,可是,這個沒頭沒腦的比喻,他又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最後,在顧明珠逼問的目光下,他回答道,“我從不會將別人的事情套在自己身上。還有就是,沒有發生的事,我不喜歡多想。因為最重要的就是眼前,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嗎?”顧明珠還是失落了,儘管早就猜到了,不大可能從齊悅那裡得到什麼有用資訊但是她還是問出口了。
“與其為未知的明天驚慌失措,不若好好把握真實的今天。凡事,盡力這樣等到明天過去,也不會後悔。”齊悅緩慢而堅定地說。
顧明珠一愣,接著歡暢地笑出聲來。
“我怎麼覺得,你跟個小老頭似得。明明就是半大的孩子,說話卻是這麼的,嗯老成”
“說這話的時候,你應該先想一想,你比我還小。”齊悅抬眼,看向顧明珠。
和齊悅在小山上散散步,顧明珠就回家了。也沒讓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