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指尖湧去,給劉火宅感覺,只要刺破指尖,一身精血便會瞬間噴湧出去。
那還了得?劉火宅心中醒然,慌忙阻下如脫韁之馬奔騰的內息。
他的內息,就算走入岔路都可瞬間恢復,何況眼下並非走岔,只一轉念,滾滾欲沸的氣息便平息下來,不再蠢動,劉火宅面色不動,捉起邊上一刀,割指滴血入羅盤。
血入羅盤竟不散開,而是凝成一顆顆血珠,在盤上滴溜溜打轉。
“好了,透過了。這是你的初選憑證!”抖出符紙,沾了羅盤上一珠血,將官把符紙遞給劉火宅。
這就行了?看著漸漸泛起靈光的符紙,劉火宅迷迷糊糊出了大帳。
下一個輪到風蕭蕭,他心中疑惑,便在帳外盯著。
俄頃之後,風蕭蕭吮著手指出來,面色如常,問她有否異樣感覺,茫然搖頭,劉火宅也只得將疑惑壓下,以為自己多疑。
他不曾注意,不遠處,胖乎乎彷彿麵糰般的少年,穿一身管事的衣服,咬牙切齒、刻骨銘心的望定了他,俄頃返身而去,一瘸一拐步入了大帳。
正文 章六十二 城郊演武,南宮擂臺開
“咚!咚!咚!咚!……”洛陽城郊,牛皮戰鼓聲驚天動地。
雙持鑌鐵點鋼槍的幽燕兵,列成齊齊一線,鋼槍平託胸口,他們的身體組成了長刀,而他們手裡的鋼槍,就是那刀鋒。
“喝!……殺!”令旗劃落,十人隊伍疾奔向前,鋼槍是正方直刺,氣勢是一往無前!
十人的隊伍,硬是造出了百人、千人衝陣的氣勢。
“嗵!”接連的爆裂聲響成一片,呼吸之間幽燕兵已奔到二十步開外,鋼槍落到十具木樁假人咽喉之間,將木樁頭顱爆成碎屑,飄揚散落。
“好!”觀者歡聲如雷,彷彿看到了幽燕沙場,看到了幽燕軍與牧州軍、鬼騎軍大戰的畫面,一個個熱血澎湃,青筋暴起血脈賁張,忘形只知歡呼。
又有十人一列的弓兵,策馬前後排成一線,打平昌南門百步外自西向東馳過,城門正處前後,他們彎弓搭箭,平射一箭,拋射一箭,反手一箭,馬腹藏箭,連珠三箭,並指三箭。
白駒過隙的一瞬間,六種射技,十箭連射!
“咄!咄!咄!咄!”平昌門邊,有如人大小的一排十個標靶,飛快的從上到下插滿了箭支。
城牆兩側,騎兵過道之後,尤其是城牆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箭支只是剛落,已經有好事者飛快探頭出去俯視報數。
“甲靶十箭,全數中的!”“呼隆……”此起彼伏掌聲。
“乙靶十箭,全數中的!”“呼隆……”此起彼伏掌聲。
“丙靶……零箭,無一上靶!”一片寂然,直到……
“丁靶……二十箭,這個這個……”轟然大笑,遍及洛陽內外。
此刻正是辰時,朝陽初升,辰時末巳時初,南宮擂就將正式開始了。
那真真是萬頭攢動,人山人海,彷彿整個洛陽城的人,都集中到了平昌、宣陽兩門之外。
開始前的這段時間裡,幽燕軍就以諸如此類的表演,讓洛陽人狠狠開了把眼界,雖然邊軍進京,人數有限,他們卻以驚人的技藝,彌補了人數上的不足。
隨著表演,叫好聲充耳不絕,那一道道風馳電掣、英姿颯爽的身影,飛快將人們心中,尤其是南宮擂選手心中,這數日以來,初選過程中所受的不滿與不屑擊至粉碎。
人都有崇拜強者的心理,幽燕軍將士的表演,將遴選過程中他們態度的傲慢合理化了——如此驚人藝業,他們有驕傲的理由,應當,可以!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洛陽城上下只看到了幽燕軍技藝的高超,一些內行人,卻看出了這些表演本身,所需的千錘百煉、水滴石穿的苦功。
“都說南宮軍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看眼前這班精兵,謠言似乎子虛烏有,空穴來風呀!”一華服少年齜牙說道,衣衫上花鳥魚蟲之繡,平齊和光順。
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熟悉,劉火宅扭頭望去,發現正是當日聽風樓裡三個陳姓少年之一。
“從我十萬蜀川軍擇三百精兵,做到眼前這般並不甚難。”另外一少年倨傲說道,並不服氣,他同樣身著華服,但是衣上之繡色彩豔麗,鮮明大氣,與另一少年迥然相異,完全另一種地域風格。
“就怕,這些人……不是十萬幽燕軍裡特意擇出來的,我看他們進退有據,行間井然,那種默契,絕不是一月兩月能夠培養出來的……”蘇繡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