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鉅鹿癱倒在小徑上,入的氣兒少,出的氣兒多。
根本沒別人什麼事!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其他人,就彷彿驚濤駭浪中的小舟,只能隨波浪起伏,完全無法自控,剛剛站起,天旋地轉的還沒恢復,便被下一聲交擊震倒,再站起來,又震倒,再站,再倒……
交擊的餘波,橫掃戰場。
拿手堵住耳朵?你拿什麼來作戰?
不用手改撕衣服塞布條,你得有那個時間呀,戰場上戰況瞬息萬變,且敵人就在眼前,哪有那空閒,讓你好整以暇的做耳塞布帶?
所以一時間,牧州軍與保州軍,彷彿是站在彈簧床上,彼此戒備著,躺就一起躺,站就一起站,生生把個激烈火爆的戰場,攪成了滑稽可笑的遊樂場。
只有遊樂場中間是不可笑的……
劉火宅屹立那處,手持越來越強的鹿角叉,一隻一隻單挑鉅鹿。
“活祭!活祭!”眼見鉅鹿根本無法阻擋劉火宅前進,牧州兵們眼睛紅了,歇斯底里的吼道。
正欲有所行動,恰在此刻,遠方有呼聲傳來:“武曲寨破了!武曲寨破了!”
正文 章二百一十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戰場瞬間靜了一靜,繼而分化出兩種情緒。
真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保州軍,木然無語,喜的是牧州軍,有人甚至忘形而呼起來。
就算拐角處這些,面臨了劉火宅這人間兇器的,也都目露狂熱,忘記打擊,陷入了狂歡。
武曲寨破了!意味著七星斷魂陣九去其四,且是位置最險,攻堅最難的四個。
可以說,保州方面已經喪失了天險倚仗,剩下來的,就是純粹的城池攻防戰了……
沒有地利可守,士兵數量,應該是……六千五對四萬!
保州軍如潮水一樣從武曲寨退到了廉貞,可是連線兩寨的隱星小徑實在狹窄,饒是他們訓練有素,退的終究緩慢。
更多的人在武曲寨中被切斷了後路,或者投降,或者奮戰至最後一刻,或者……乾脆從城頭跳下了山澗,寨在人在,寨亡人亡。
南宮坡站在廉貞城頭,木然無語看著保州軍的退勢,心中估算著,最後能留下多少人來,他有一個艱難的決定要做。
是否放棄廉貞寨。
沒錯,放棄!
廉貞寨地形不算險峻,戰略上的作用,就是承上啟下。
現如今,上已經沒有了,它的作用,便微乎其微。
就算勉強駐守,孤懸在外,第一堅持不了多久,第二堅持的越久,損失的兵力便會越多,當退守到下四寨,說不定連充足的防守人員都不夠了。
七星寨不是保州城,保州城裡有數萬普通百姓,退伍軍人或是軍人家屬,可以協助城防,此間只有保州軍,人數倘若不足,防守起來勢必捉襟見肘,那會致命的。
所以,倒不如放棄廉貞寨,壯士斷腕,爭取到的時間反而更多……
但是,援兵什麼時候才到?
牧州軍,又是如何避過重重眼線,來到這七星斷魂陣的?
或者是,早有友軍得到了相關訊息,已經在協防的路上了?
南宮坡猶疑不定,終於無可奈何大叫起來:“葉二郎呢?葉二郎回來沒有?”
說曹操,曹操到。
一身風塵,目光銳利的軍中第一斥候應聲現身:“屬下在,剛剛探完前方。”
南宮坡大喜,也顧不得與葉二郎的那點齷齪了:“快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葉二郎的回答簡明扼要,出人意料:“天指山塌了。”
天指山?聞者一陣沉默,思索相關情報,終於憶起,天指山是北方百公里處一座石山。
山高三四百丈,直插青天,邊上則是深谷,即便在幽州古道當中,也是險惡荒蠻之地。
前後倒是有兩條路,不過皆在山前拐彎繞行,那座山,達不到先天沒法爬過去。
眾人先是疑惑,看到葉二郎比劃的手勢,登時明白過來。
天指山塌了,高峰正好填入深谷,本來沒有路的地方,於是憑空多出一條路來。
仔細想想,山的前後確有兩條路,各自東西折向,而且……一條路屬於牧州,一條路屬於中原,此峰一倒,就好像大門訇然中開,牧州軍自然長驅直入毫不客氣。
“這……這也太玄幻了!”
“怎會發生這種事的?”
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