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道，

“好久不見。”

韓衍修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感情更加豐富，似乎有說不盡的情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最後只是沙啞著嗓子，低聲道鈐，

“你，你還好嗎？”

“好，挺好的。”

蘇姒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的一笑，竟然帶著些驚心動魄的味道，韓衍修的心猛地一跳，緊緊握緊了拳頭，幾秒鐘後，才穩定情緒開了口，

“我已經幫你請了律師，一枚戒指證明不了什麼，你別怕，會沒事的。”

蘇姒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衍修，你，這是以什麼身份呢？”

“我——”

韓衍修身形一僵，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哀愁，跟懊悔，最後顫聲道，

“姒姒，至少，你跟我還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只是朋友的身份也不可以嗎？”

蘇姒垂下眸子，沒說話，韓衍修以為她是默許，沉吟了片刻，繼續道，

“我不知道你跟鳳景琛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種時候，他不該不離不棄的在你身邊嗎？”

他緩了口氣，道，

“我辜負了你，傷害了你，我以為你跟他至少比跟我幸福，可是現在，我看不到你的幸福，姒姒，你自己覺得自己幸福嗎？”

“所以你是在怪我瞎了眼了？”

蘇姒冷不丁的回了一句，韓衍修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臉色青白交加，就像是被撕掉了面具的小丑一樣，變得可笑不已。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蘇姒總能以最簡潔的話，戳穿他的偽裝，說是來看蘇姒，何嘗不是他當初不甘的自尊心作祟，總以為能看到蘇姒後悔的時候，到時候自己當初被踩在腳下的自尊，就可以重新撿起來，可事實並非如此······他的眼中，他還是像跳梁的小丑！

她的純粹，更顯得他的卑微跟醜陋，從一開始，蘇姒就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女人。

“如果你真當我是朋友，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蘇姒的聲音淡淡，眸色也淡淡，分明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卻他滿心尷尬。

“姒姒——”

韓衍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蘇姒擺了擺手，道，

“真的，韓衍修，太假了，你已經訂婚了吧，這算是什麼？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懂？我們相識一場，別弄得太難堪。”

韓衍修的雙唇抿成一條線，臉色有些青白難看，原本想握住蘇姒的手，也輕輕收了回來，他抬起眸子，再看蘇姒的時候，已經退卻了原本的那種浮誇。

“抱歉。”

許久，蘇姒聽見他低聲開了口，淡淡的，突然有了那年冬天清冽的味道，蘇姒彎了彎唇角，輕聲說了四個字，

“好好生活。”

韓衍修一怔，心底突然湧起一陣悲涼，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自己錯過的事怎樣的一個女人，無所謂駕不駕馭得了，是他根本配不上。

深吸了一口氣，韓衍修整理了一下表情，看著蘇姒沉聲道，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們，至少還是——朋友。”

最後兩個字尤其艱澀，蘇姒卻仿若沒有聽出來，只是認真地回答道，

“謝謝。”

韓衍修走了，這一天，唯二的兩個人，再沒有第三個，蘇姒只是看了一眼窗外，眼中神色依舊淡然。

環海。

總裁辦公室。

“篤篤——”

敲門聲急促的傳來，男人的聲音卻不急不緩，

“進來。”

“老闆，你猜的沒錯，果然有內鬼，蘇總一走，這些人就按耐不住，想要借用這件事，將蘇總拉下來，全是您當時收購的一些小公司的頭目，他們的目的出奇的一致，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文耀的聲音有些急促，想來是走得太急了。

鳳景琛微微彎了彎唇角，漆黑的眼眸，一瞬間，陰沉的讓人看不真切。

“老闆，接下來怎麼辦？”

“都是拖家帶口嗎？”

“額，是。”

“很好，安逸太久了，有些人似乎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了。”

文耀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低聲道，

“我安排人去辦。”

鳳景琛點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摸著無名指的婚戒，輕聲道，

“太太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