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守門弟子見著他,皆是垂首躬身。
“掌門要召見你們!”
身著藍白服飾的虛邑掃過方才還討論著要不要偷偷摸摸溜進瓊華的三人,眼神有些冷。
“掌門?誰啊?”
雲天河傻乎乎地抓了抓腦袋,不明所以地開口。
韓菱紗:咬牙,礙著仙山上的劍仙在場,沒好意思一巴掌拍下去,只憤憤地開口。
“笨,就是一派之主,門派裡所有人都要聽他的!”
雲天河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興奮。
“哦~那他一定又厲害又威風。”
虛邑不由得握了握拳,語氣越發的涼了起來。
“……等一下在掌門面前,不可亂說亂動,無論是不是本門弟子,規矩法度總要守的。”
眼神在雲天河身上逗留了下。
“尤其這位……少俠,似乎閱歷甚淺,請注意自己的行止莊重。切記!”
“呃……”
雲天河奇怪地抓了抓腦袋。
“嘻嘻,被嫌棄了吧~”
韓菱紗偷偷地笑了起來,一手點在自己的臉頰。
柳夢璃帶著淺淺的微笑。
“請問,掌門為什麼要見我們呢?”
“自是因為師姐她看中你們啊~”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虛邑畢恭畢敬地垂首,道了一聲夙莘師叔。
一樣的白衣藍條,穿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卻有著幾分不羈的灑脫,手裡持著一管長長的煙槍,眉眼間帶著冷然卻又透著豪邁。對虛邑和兩位守門弟子的稱呼,她只是隨意擺了擺手,銳利的目光掃過三人,便凝在了雲天河的身上。
“……果然,是故人之子啊……”
她的視線在雲天河手裡的這是劍上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嘲意。
“望舒……你,可是夙玉和玄霽的兒子?!”
“旋即?”
雲天河不解地重複,眼神泛起一層疑惑。
“娘是叫夙玉,可是爹的名字是雲天青啊……”
“呵呵,我倒是忘了,雲天青啊……”
夙莘冷冷地笑了幾聲,眉目瞬間冷了下來。韓菱紗心下一凜——不妙,看來這個在瓊華里地位頗高的女子對野小子他爹他娘似乎……
“也罷,既然師兄都不提了,我又何必在意。”
一拂袖,她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似是將那若有若無的嘆息隨著那消散的煙霧一同吐了出去。
“你們且隨我來,師姐還在等著你們。”
“玄霄,”
已然掙開了玄霄的懷抱,連帶著收斂起所有爆發的情緒的玄遠,將剛才掃在地上的一摞書重新疊回了桌上,小心地撫平了書籍邊側的捲起——唔,如果能對這些書用雨潤就好了……
“之前我曾經說過的,你可曾想過,今次和妖界一戰後,又當如何,飛昇?飛昇成功後,又當如何?!”
玄霄站在一旁,只看著他一本一本地將那些泛黃的書冊整理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瓊華的藏書裡,似乎並沒有這些書,而玄遠口中的重樓,似乎,是那個曾經重傷了自己和他的魔族……
赤色的眼眸中漸漸升騰起一股怒火。
“我此一生,已無回頭路。玄遠,當年,你是否已然知曉雙劍會反噬其主?!”
“如果說我一點也沒有猜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說我可以預見今日這般的情景,那也是絕無可能。”
玄遠收回手,直起了身子。
“在思返谷的前幾年,我一直在思考,卻總是沒有辦法想破,直到有一日,我去了醉花蔭。”
看到玄霄的眼神一變,似乎泛起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你可還記得,醉花蔭那一株鳳凰花?”
“自是記得……”
玄霄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似乎將天邊都染成了粉紅色的鳳凰花,還有他拂開垂在頭頂的花藤時唇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又如何?!”
“她已成仙。”
玄遠想起那個少女模樣的花妖看到他時隱隱的嘆息,以及望向禁地的那一縷牽掛,還有最後她閉起雙眼白日飛昇的模樣,不由得心下浮起一絲悽然——瓊華十九年前的那一戰,卻是走錯了方向……只可惜,今日之時,對錯,已經不重要了。
“我們都想錯了方向,飛昇,並不是只代表著強大的力量,更在乎心境。”
“你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