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凶煞之氣極重。”

玄震摸了摸鼻子，開始回憶起當初和玄河閒聊時他偶爾談起的這些，想想當年那兒把鑄劍什麼當成茶餘飯後的談笑聊天之物的青蔥少年再想想現在那個整天窩在承天劍臺恨不得把煉劍當飯吃的打鐵狂人，不由得升起一種歲月催人老的惆悵……

玄霄正想繼續問下去，卻見那柄劍上升起數個細小的光點，慢慢合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光球，繞著眾人飛了一圈，最後繞著玄遠不停地打轉。

“那是……”

夙玉輕輕低呼了一聲，眼底流露出孩童般純然的好奇。

“玄遠師兄，它好像對你很依戀的樣子呢。”

看到那個光球繞著玄遠飛來飛去，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樣，她忍不住抿起嘴輕笑了起來。

“你們……不要接近魔劍……小葵不想再害人了……”

那個光球怯生生地開口，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清脆。

玄霄眉毛一挑，伸手就要將羲和從腰間拔出，被玄遠一手按住，才不甘不願地收了手。

玄遠伸出手，光球似乎是猶豫了片刻，才飄向他的掌心，又在他掌心邊緣頓了頓，似乎是在看玄遠的反應，片刻後才歡快地飄到他的掌心，懸在了上面。

看到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玄遠不由得柔和了表情，抬眼看了看自家妹妹，正專注地看著光球的夙瑤感覺到自家哥哥的目光，憶起自個小時候似乎好像大概就是這麼撒嬌的，忙低下頭死死地盯著光球，避開了玄遠的視線。

“‘小葵’……這是你的名字？你是這柄‘魔劍’的劍靈？”

光球似乎突然激動起來。

“你們走……這個人他知道的，這把劍是凶煞，是不祥之物……那個人也不會讓普通人得到魔劍的！你們快走！”

“你本身鬼力與此劍並不完全相融，應該並非惡鬼，但此劍煞氣過重，若是這般長久下去，你必不能保持現在這般的心性，”

看著掌心激動的光球，玄遠突然興起想要將她帶走的衝動。

“我帶你走，你可願意？”

“我……不行、千萬不行！魔劍的力量很大，你會被它、被它……我不想……”

光球越發激動起來，卻是留戀般地在玄遠身邊打轉。

“是否此劍會反噬執拿之人？”

玄霄看著玄遠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開口詢問起來。

“恩，還有那個人，他說只有這把劍只屬於哥哥……好多人……好多人都想得到魔劍……可是他們都死了，被害死了……”

光球頓了頓，聲音有絲沮喪。

“那邊的屍骨也是……他和別人爭了好久，終於搶到魔劍，可是又有更多的人要殺他……他逃到這兒，為了擺脫怪物，一直揮劍，這把劍突然就發出紅光，刺進了他的胸口……然後那個人就出現了，他說，他說……雜碎，你怎配擁有這把劍……”

光球繞著玄遠飛了飛。

“小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葵不是有意害他的……”

“看來你尚且不能控制這把劍，”

雲天青一手搭在玄遠的肩膀上，一手伸出去想要戳戳光球，還沒碰到，就被玄遠一巴掌拍了出去。看看玄遠一副儼然已經把這個光球看成妹妹護犢子的模樣，雲天青收回手，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側。

“你應該不是這把劍的劍靈吧。”

“……小葵、小葵只是附在劍中的鬼，沒有辦法完全駕馭這把劍……因為……哥哥死了，可是這把劍還沒有鑄成，敵人已經攻進城來……小葵就……就跳進了鑄劍爐……”

“你……你是以身殉劍？！”

夙玉的眼裡染上一層憂鬱和輕愁，感慨著低喃。

“你的哥哥對你一定很重要吧……”

想著，不由得偷眼瞥向一旁的玄霄，他緊抿著嘴唇，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般鋒銳，她曾經以為，對他來說，沒有誰那麼會比他手中的劍心中的道重要，可是現在……順著他專注的目光看去，毫不意外的是玄遠師兄帶著柔和笑意的面容……她卻不確定了起來……

“原來如此……鑄劍之道中，以活人祭劍最為兇戾，此劍因你血氣而天成，反而獲得了非同尋常的力量。若我所料不差，劍成之後只怕頃刻便將方圓數里化為焦土，飲萬人之血。”

玄震瞭然地一手握拳，敲在了另一隻手上。

“……是的……後來，小葵好像在魔劍裡待了很久很久，那裡面有許多怨靈，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