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上來,處身於這片水的世界裡,他激動得熱淚滾滾而下,失而復得的水,對火神來說是如此地寶貴。
“現在你還討厭水嗎?”那個聲音說道,江水將無力的火神推到了岸邊,此刻他已經全身發黑,不過他卻感到身體非常地舒服,這時候他什麼也不願去想了,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水的可愛。
那個聲音也不期待他的回答,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於是聲音消失了,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將已經黑瘦的火神拉了起來,“哈哈,火神,你怎麼這副模樣了,到底是誰造成這一切的?”那黑衣人問道,天色頓暗。
“冥神,是你,你也來啊,哈哈,你永遠也不知道水是多麼地可愛,你是不會明白的。”火神掙扎著跌跌撞撞朝大江中撲去,面對著滿江之水,他突然痛哭起來,冥神大為不解,“瘋了,火神瘋了!”他輕聲說道,然後隨即消失。
“嘿嘿,瘋了,不,我沒瘋,但從今以後你們再也看不到火神了,我要做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奇妙了,哈哈,我們妄稱神靈,卻不知真正的神靈正在暗中恥笑我們呢!”火神大笑起來,然後順流而下,從此諸神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雨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大雨不停地灌入騎士的脖子裡,但他依然奮力趕車連夜行走,每經過一個驛站就有一輛新車和一個騎士接應,他們晝夜不停地朝東華京都華之京進發,車廂內白羽抱著安靜地躺在他懷裡的夜星,靜聽著風雨吹打著車廂發出的響聲。
“其實你是可以休息一會的。”白羽輕輕說道,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騎士的耳內,他不由得心裡一陣激動,車廂內的這個人並非就是冷漠無情,他的努力總算還是有人欣賞的。
“不,公主危在旦夕,國君萬分焦急,如果誤了大事,小的擔當不起,只要你能將公主救活過來,那麼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了。”騎士說道,車子跑得飛快,泥水四濺,車廂外面已經滿是泥水,但車廂裡面卻是異常地乾淨和舒適。
白羽不由想起了另外的一個雨天,那次他出使帝威,藍玉不是也像現在的這個騎士一樣毫不停留,策馬狂奔的嗎?而且現在這還是在晚上,但他可以覺察得出身前這個年輕騎士的執著與不捨。
“年輕人,你這輩子有什麼理想,能說來聽聽嗎?”白羽輕聲問道,低頭看去,懷中的夜星已經睡了過去,看來又是做夢去了。
“呵呵,宇文拓沒有什麼理想,不過宇文拓最大的願望就是某一天能前往星蘭夏的星月堂去求學,聽說星月堂中可以經常得到藍玉大人的指點,公孫好劍,如果能拜在藍玉大人的門下學劍,那麼死也無憾了。”他說道,原來他叫宇文拓。
“哦,那你為什麼不想到要向那位段空學刀呢?”白羽問道。
“我更喜歡劍,它雖然沒有刀的霸道,但劍身份超然,高貴不凡,刀屬於霸者,而劍則屬於王者。”宇文拓回答。
白羽不由得笑了,“年輕人,你錯了,刀不屬於霸者,劍也不屬於王者,關鍵在於它們的主人,如果持刀的人屬於王者,那麼他手中的刀就屬於王者,如果持劍的人屬於霸者,那麼他手中的劍也就屬於霸者。”白羽說道。
宇文拓不由一怔,“先生的話令我茅塞頓開,聽君一席話,勝習三年兵,先生果然不同凡響。”他不由得說道。
突然之間宇文拓猛地拉韁停車,只聽得烈馬嘶鳴,車廂猛地一陣晃動,然後迅速平穩地停來下來,此刻白羽懷中的夜星依然未醒,他不由苦笑一聲,“唉,睡得倒是安寧,不過如果我真正完全沉睡過去,哪怕天翻地覆,整個世界四分五裂,也不能將我吵醒呢!”他想道。
宇文拓停了下來,原來黑夜之中,前方路旁停了一輛馬車,他下身走去,突然之間頭頂電閃雷鳴,他不由得嚇了一跳,藉著閃電,他發現了非常震驚的一幕,只見那輛馬車上的騎士兩眼之中鮮血流出,兩匹黃色的駿馬僵立不動,騎士和馬均已斃命,那騎士右手握胸,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宇文拓揭開車簾,只見車廂內的一位老人同樣也是右手握胸,眼睛瞪出,鮮血滲出,在黑夜之中竟是異常地恐怖,他不由得暗自心驚。
“主人,他們是死於恐懼,死於心跳加速,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水悄悄向白羽說道,他聽了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頭。
“知道了,你離開吧!”白羽輕輕吩咐道,水立刻離開,趕往華之京去了,但大雨依然下個不停,伸手難見五指。
“先……先生!你還在嗎?”宇文拓恐懼地奔來回來,詭異的情況讓他心驚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