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殿的上位神器‘聖刀紫琉璃’,嘿,當初戰神宮可是與光神宮平起平坐的神殿啊,傳說在一千多年前聖子天一的時代甚至能夠隱隱凌駕於光神宮之上。可是後來還是漸漸衰弱,最終併入光神宮了……”不屑地吐了吐口水,他揉了揉頭上的亂髮,“但無論如何,這把刀還是很厲害啊。”
“所以你打敗了?”唐憶笑著說道。
“切,像我這麼拉風的男人有可能被那樣心裡自卑的傢伙打敗嗎!?”菲利克斯大聲地抗議起來,“只是今天有其他事情,沒功夫跟他玩而已,況且我的傢伙也沒帶出來,唔,空手的話,的確是有些困難……”
在那少年張狂的外表之下,實際上有著相當細膩的內在,從他此刻承認打敗對方很困難便可以看出這一點。唐憶心中想起一件事,轉移開話題隨口問道:“菲利克斯你怎麼也認識伊芙嗎?”
這問題一出,頓時馬車內外的兩人都有些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兒,菲利克斯方才說道:“幹,你不知道我收保護費都是從學院那邊收來的嗎?中二區離學院那麼近,我每次去收保護費時就她不交,我當然認識她了!這女人可欠我很多錢呢!”
明白菲利克斯的性格,唐憶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解釋,但是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也就不再問下去。不一會兒馬車抵達目的地,伊芙下車回家,兩人等著她洗過澡換上新的穿著方才離開。原本算是開心的郊遊以這樣的形式收場,望著伊芙又穿回身上的破舊斗篷,唐憶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與菲利克斯在中途分手。駕著馬車回到住處,下午的時間還算早,暴風與怒加躺在林蔭之下打瞌睡,兩層小樓裡靜悄悄的,他推開臥室的房門,銀髮的女子安詳地沉睡在那張大床之上。他走到床邊坐下,久久靜默。
“……小雪,世界要只是我們的那片森林該多好啊……”
“……文明源於人類的碰撞,帶來交流和舒適,人們在妨害和被妨害中獲得生存的意義,同時也產生如此之多的牽絆與傷口……我知道是因為我心中的躁動最初打破了那片安寧的天地,從你沉睡的那天起我便明白了,你快醒來吧,你一向都在遷就著我,所以,就當是任性的要求也好……”
柔和的日光穿過窗戶,空氣中有金黃色的微塵輕盈浮動,房間裡低迴著少年的喃喃輕嘆。
“你快醒來吧……”
不一會兒,克莉絲汀娜清脆的嗓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晚飯的時候,唐憶跟芙爾娜說起伊芙的故事。
在貴族學院之中,芙爾娜一向以冷豔而聞名,但回到家裡之後,她便沒有了半點冷漠的氣質,披散開靚麗的長髮,穿上潔白的紗裙,自有一股嫻雅居家的柔順氣質。對著唐憶她一向是溫柔而近乎討好的,若是讓學院中的其他人看到,必定會驚得掉落一地的下巴吧。煮飯洗衣等家庭瑣事往往是兩人各佔一半,晚上他們會聊起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隔壁公爵府的小姑娘大抵都會介入其中。克莉絲汀娜的鍊金術天分著實了得,常常與唐憶在一塊商量新的構思,或者與芙爾娜合作奇特的法陣,不過無論如何,貴族教育中除非受到邀請,打攪別人吃飯是很大的忌諱,因此用餐時間大抵都是兩人的二人世界。聽了唐憶的敘述,餐桌那頭的芙爾娜沉默良久,終於輕聲一嘆:“伊芙小姐好可憐啊……雖然她或許並不需要憐憫這樣的東西……”
“嗯,她很勇敢,只希望她往後能夠幸福吧,否則這世界就太沒道理了……”
這樣的對話進行後不久,深夜時分,草地上傳來暴風與怒加的低吼聲,隨後有個孩子的哭聲夾雜著恐懼遠遠傳來。
“雷撒督克先生……阿爾。雷撒督克先生……你是在這裡嗎,雷撒督克先生,嗚……伊芙姐姐她不見啦,雷撒督克先生……”
來的是伊芙家的一位殘疾孩子,帶來了一張羊皮信箋,上面有伊芙歪歪扭扭的留言:“抱歉啊,姐姐不得不離開了,大家要好好的,不要找我……”
“嗚……伊芙姐姐今天下午變得好怪,跟我們說了好多話,還做了好多好吃的……吃完晚飯她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都沒回來,我們才發現這張字條,找隔壁的叔叔唸了……大家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嗚……她什麼吃的東西都沒帶,存錢罐裡的錢也沒少,我們想著想著就只能來求你了……雷撒督克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們找到伊芙姐姐啊,她今天傍晚的時候病情發作了一會兒,好痛好痛的樣子……”
在孩子的哭聲中,唐憶漸漸明白了大概的事情。可伊芙為什麼會走呢?她的病已經得到了控制,一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