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斬風,嘆道:“斬風,說起來是冥界對不起你。”
眾人都明白了話中之意,臉上都覺得辣辣的,熱鬧的氣氛也突然僵化了。
斬風絲毫沒有在意那張《仙冥通緝令》,其實自從有了這張通緝令,他才敢大膽地在人界做事,不必像最初那樣,擔心自己的所做所為會危害冥界。
“冥皇大人不必自責,我明白。”
冥皇輕嘆一聲,苦笑道:“你明白是你的大度,可我們這些人卻終日難安,讓一個為冥界出生入死的英才蒙受這等冤屈,是我們的無能。”
話說中了其他人的心事,大家都低下了頭。
“都是我們無能,沒有辦法保護你,還把你推到懸崖邊緣,不是強者所為,慚愧啊!”冥皇連連搖頭,為自己所做的事自責不已。
斬風卻只說了四個字--“我是冥人”。
話雖少,卻如同驚濤巨浪般衝擊著每個人的心靈,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一股傲氣,冥人的傲氣,此刻被斬風這股巨浪掀了起來,頓時覺得渾身上下熱血沸騰,鬥志在一瞬間膨脹了無數倍。
“說得太好了!我們是冥人,就應該為冥界盡我們所有的力量,這才是冥界的興旺之道!”
界海激動地大步踏前,右手親切地拍著斬風的肩頭,方型的大臉上露出發自內腑的歡笑。
其他人都隨聲附和,只有丹師一人神色凝重,盯著斬風半晌才道:“斬風,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冥界,要打要罵,我們絕無怨言。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問清楚。”
“嗯!”斬風見了他沉重的表情,微微有些驚訝。
“你能回來固然是件好事,然而仙冥通緝令已下,仙界又知道你從冥界殺入人界,那麼冥界通往人界的入口,似乎應該有更嚴密的把守,你這次是怎麼回來的?殺回來的?若是如此,仙界必然得知你回到冥界,想必麻煩也會隨之而來。”
殿內的人這時才想到這個問題,臉色上的喜色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之色,如果仙界利用這個藉口壓迫冥界,冥界最後的希望也就沒有了。
斬風明白其中的關鍵,並沒有因為丹師言辭的尖銳而動怒,依然恭敬地應道:“我是從鬼界回來的。”
“鬼界!”
殿中一片譁然,鬼界和仙界同樣是冥界之敵,雖然這些年與冥界不相往來,但暗中控制轉生堂,迫使冥界沒有新生力量替換,才有瞭如今危機,因此鬼界是個看不見卻切切實實存在的敵人。斬風竟說是從鬼界而來,不能不讓他們聯想到事件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
丹師心眼最活,很快就聯想到這個答案背後所隱藏的問題,神色更是凝重,問道:“你從人界到鬼界,再從鬼界到冥界?”
“嗯!”
“也就是說,人界不止有仙界的勢力,也有鬼界的勢力存在?”
“是!”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按照四界和議,只有仙界能派人駐守人界,而且只限朱雀國所在,因為那裡是冥界進入人界的入口,如今鬼界的滲入人界,說明他們早已對四界和議視若無睹,也說明他們的野心早已膨脹到極點,對人界的爭奪又開始了。
丹師長長地吸了口氣,搖著腦袋道:“想不到啊!我們一直擔心自己破壞了四界和議,從而引來仙、鬼界的敵視,而今他先置之不顧,搶先爭奪人界的利益,興許五百年前的那一幕會再度上演,只是角色有所不同罷了。”
“你是說又會有四界大戰?”
冥皇插話道:“丹師的想法很有道理,經過了五百年的歲月,仙、鬼兩界都恢復了些元氣,也有能力爭奪人界的利益。”
“人界到底有什麼可爭的呢?”
斬風向來很好發問,然而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是因為人界的潛在能力?還是因為諸界的野心?
問題尖銳而深刻,一語中的,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平靜下來再回想,問題的答案正是四界關係變化的關鍵,似乎人界才是諸界之爭的導火線,如果沒有人界,也不會有五百年前的四界大戰。
然而冥界正是當年主動出擊、挑起戰爭的一方,因此原因自然在冥界身上,身為冥人,不能不反思當年的因果。
“是啊!冥人崇尚強者,尊重弱者,似乎不應該是侵略者,然而當年的冥界為什麼會下那個決定的?”丹師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冥皇苦笑著道:“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我雖然是冥皇,但對當年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實在慚愧啊!”
“難道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