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至少暫時是這樣,否則以大白睛的速度,自己恐怕都沒有出招的機會。
“唰”
蕭默再次掉頭,須臾,大白睛又跳到了前方,蕭默把心一橫,竟不閃不避,極速向前路奔去,與此同時,一直搭在刀柄處的右手動了。
“去死!”
蕭默眼中兇光乍現,電光石火間抽刀就向大白睛劈去。
拔刀術!
以快、狠得名的拔刀術,蕭默相信,這一刀之下哪怕強血境七層的高手觸不及防下都要飲恨,這也是目前自己最強大的底牌。
眼瞅著長刀就要劈中大白睛,陡然,大白睛虎掌抬起,一甩,只聽“叮”的一聲脆響,蕭默的長刀竟脫手飛出,齊柄插入到兩丈外的一棵梧桐樹中。
大白睛緩緩逼近蕭默,一對雞蛋大的森白虎目和蕭默相距不過兩尺,注視著蕭默,彷彿在好奇。
蕭默忍不住頭皮發麻,自己最強大的拔刀術竟被一拍擊飛,這還怎麼打?逃又逃不掉,這四周地勢比較空曠,而且,以大白睛那風一般的速度,有希望嗎?
“難道我今天要命喪於此?”這一刻,蕭默不禁想了很多,很多人的身影如皮影戲一般一幕幕在腦海裡劃過。
有慈祥,好收藏古物的爺爺,有圓滑世故卻清寒一生的伯父,有同樣貧寒而老實巴交的姑姑,還有蕭雅、蕭白雪給自己的“忍”字,還有沉默得甚至有些木訥的蕭勇康。
還有猴子、耗子,還有鐵子,還有自己發自內心尊敬的蕭正雲。
最後定格的是一張宜嗔宜喜的笑臉,她嘟著紅唇,眼神略有些哀怨,似在埋怨蕭默的呆訥、不解風情…
同處蕭家村上屋的蕭默與蕭芹兒家相距不到一里,只是這一里路如今卻成了一道沒法逾越的鴻溝。
“滾!”蕭默陡然探出雙手,手背青筋暴起,猛的掐住了大白睛的脖子。
強血境六層的內勁爆發,雙手手指都因為用力過猛而變得發白——
“吼~~”感覺自己的尊嚴收到了挑釁,大白睛是憤怒了,虎尾一剪,直接抽在蕭默手上,與此同時,虎口大張,就要將蕭默咬碎、撕裂。
眼瞅著就要葬身虎口,蕭默小臉頓時慘白,眼裡充斥這絕望。
對不起,爺爺,孫兒實在沒法為您報仇了…
“嗡~~”
一道普通人肉耳無法聽見的聲音響起,彷彿是在傳遞某種奇異的訊號,又恍若在平靜的湖面投進一顆小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旋即,一片枯黃的的槐樹葉從虛空晃悠悠打著漩兒飄著,而後顫巍巍的印落在大白睛的額前。
這是一副很詭異的畫面,風停止了嗚咽,萬物死一般寂靜,被北風壓彎了腰的樹枝似乎都不敢抬起頭來,蕭默的雙手還死死的掐住大白睛的脖子,而大白睛則張開了猙獰的虎口,虎口與蕭默頭顱的距離不過兩指。
而在下一刻,這生動又蘊含著血腥的一幕恍若被一個畫師給畫了下來,在畫中,唯一可以動的,唯一無法描繪的是那一片枯敗的槐葉,那不過孩童巴掌大的枯葉像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威勢緩緩的,緩緩的壓了下來。
須臾。
大白睛率先“活”了過來,森白的虎目中顯露出分外人性化的恐懼,雙瞳縮成一條直線,向上瞥著額前緊貼著的枯槐葉,它沒敢“貿然”用虎掌拍掉額前的槐葉,而是緊夾著尾巴,沒敢轉頭,就這麼倒著一步步後退。
直到退出百餘丈外後,大白睛這才挺直了虎軀,目光遙遙看著蕭默背後的大槐樹方向,片刻後,大白睛兩前腿一彎,“噗通”一聲撅著屁股就跪了下來。
此刻的蕭默如果還清醒著一定會被眼前的一幕嚇到,這是怎樣一副畫面啊,一隻碩大的大白睛面向百丈外的一棵老槐樹下跪、朝拜…
大白睛是何等尊嚴?在遠古年代大蟲可是這大陸的主宰之一,哪怕大白睛只是它的後代,哪怕現在它的血脈已經淡薄了無數倍,哪怕已經歷經不知多少年的時光變遷,但骨子裡的驕傲是不會改變的!而如今,無比驕傲的大白睛卻向一棵看起來很普通的老槐樹下跪了…
……
蕭默再醒來已經是大半夜了,舉目看看無盡的夜空,再過兩時辰都要天亮了。
對於大白睛朝拜的事兒,蕭默一無所知,蕭默最後的記憶便是大白睛張開虎口,猙獰著要吃掉自己的那一刻,而下一刻,眼前似乎瞬間模糊了,連思維都開始了停滯,而後整個人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般,呆在那一動不動,直到後半夜。
“真他媽邪門。”蕭默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