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涵撇撇嘴,還有點小驕傲,剛才蕭湛說她初學能練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我學的差不多了,只要勤加練習不就可以了?”
蕭湛扯扯嘴角,簡直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但是他自然有法子治她,“葉一涵,你不動腦子的嗎?你以為敵人會站在那裡讓你打?你最主要學會的應該是怎麼打中移動的物體。”
這句話一說出來葉一涵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之前好像是忽略的,於是乖乖的收起來,“好,我回去休息,但是你記得,一定,一定要教我。”
蕭湛點點頭,將她送回去,看著她的房門,在門口留了一會兒。
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她的房門卻突然被輕輕地開啟了,先是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看外面,確定沒有人之後才站出來。
幸好蕭湛給她的是消音槍,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沒法自己偷偷練習了。
然而蕭湛並沒有走遠,耳朵微動,聽到她的方向傳來一點兒一聲,他劍眉一擰,身形一閃觀察她的動向。
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麼?
剛要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蕭湛卻在客廳攔住了她,腳步極輕,從她的身後勾住她的脖子,力道放輕,“去做什麼?”
一開始她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聽到是他的聲音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乾笑著轉過身,“我就是……出來喝杯水,我的房間飲水機沒有水了。”
蕭湛眼眸微眯,視線下移,看著她別在腰間的槍,輕笑,“帶著槍出來喝水?你當我智商跟你一樣?”
“……”這句話為什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兒呢!葉一涵滿臉黑線的看著他,扯著不靠譜的理由,“我,我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他劍眉一揚,“所以?”
她指了指客廳飲水機的方向,說著,“所以,我現在就去喝水,喝完水就回房間睡覺!妥妥的。”
蕭湛看著她真的乖乖的喝完水回去,臉色僵硬著,想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離開壁灣峽谷,夜晚是最好的機會,可以讓他幫她報了那個仇。
她那麼急切的想要學會用槍,無非就是肖舒雅怎麼傷她的她就怎麼傷回來,她絕對不想自己白白挨這麼一下。
這一槍,讓她的所有的夢都碎了,剛開始那幾晚,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那個房間傳來的壓抑的低泣聲。
別看她白天多麼開朗,別看她白天多麼無所謂,其實最難受的還是她,右手再也拿不了手術刀……對她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但是這一次,她選擇了堅強。
不想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不想讓她每天都強顏歡笑,然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當初的她還熟稔的拿著鑷子幫他取出子彈,她想要竭力的挽救每一條生命,不管這個人對她來說是敵是友。
一想到那午夜時徘徊在房間內的聲音,身體的某一處也跟著有點疼,很奇妙的感覺。
她想要讓自己槍法精準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他就是想要幫她。
有他在,誰也別想傷害她。
這個信念,源自於當初她就算連累自己也要救他。
那麼,他也會不管不顧,拼命幫她。
於是,今天晚上,註定不會安寧。
他帶的是消音槍,確定了她所在的位置之後才發現這裡駐紮了不少的人,如果說直接闖進去大概可能性不太大。
在入口的位置打昏了一個穿著軍裝計程車兵,蕭湛將他拖到沒有人的地方,準備將他的衣服脫下來。
然後手在觸控到那軍裝的時候卻愣了一下,曾近發誓決不再穿軍裝的他,今天卻為了一個女人重新穿上。
肖舒雅是女人,這次出任務的女兵也只有她一個,所以她隻身一人住一個房間。
經過重重打探,蕭湛才得以確定肖舒雅的位置。
痛——子彈嵌入腕骨的痛,讓她想要叫出來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房間內突然出現的人,黑漆漆的夜裡,他的眸,閃著熠熠的光。
“傷了她,你總要付出點代價。”
聲音冷冽,蕭湛面若閻羅,將她綁起來,就算她會發出唔唔的聲音,也絕不會將她打昏,這是她本就該承受的痛!
快要離開駐紮地的時候,卻還是驚動了部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