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伊莎貝拉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並沒有出手干預：“滅魂是我請羅拉煉製的，一共十一顆，還有十顆，只要我的意念一動，就都會引爆，你沒有時間像剛才那樣解除的。”

“為什麼？”陳睿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伊莎貝拉沒有說謊，這東西應該是出自羅拉之手，而且確實能用意念操縱，就算選擇殺死她，也跟不上意念發動的速度，無法解決這個危機，現在整個王宮絕大部分人的生死等於完全操縱在她的手中。

“因為我是曼陀羅毒花，”伊莎貝拉淡然一笑：“既然敢用我，就要有被毒死的覺悟。”

陳睿一怔：“就因為這個原因？”

“不錯。”伊莎貝拉款款走上前來，“在這最後的時刻了，陪我跳一支舞吧，這可是你當初就答應的。”

這個“當初”是指當年伊莎貝拉擔任帝都特使來制裁暗月的時候，陳睿與希亞的一段華爾茲技驚四座，隨後伊莎貝拉意圖招攬陳睿提出的那個學習華爾茲的要求。

伊莎貝拉一揮手，開啟了某種監聽的魔法陣，大廳那邊的音樂聲傳了過來。

陳睿戒備地看著她，心中瞬間轉了無數個念頭，伊莎貝拉的聲音多了一絲陰寒：“十秒鐘，跳舞，或者引爆，你只有一種選擇。十、九、八……”

陳睿賭不起這一把，一咬牙，做出了邀請的姿勢。伊莎貝拉伸出手，與他握在了一起，陳睿並不是第一次握住伊莎貝拉的手了，在帝都，身為“查爾斯”的時候，兩人曾經親密地十指相扣。

然而如今僅僅是因為跳舞輕輕地握住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心中卻產生一種與以前做戲截然不同的微妙感覺，伊莎貝拉的身體靠了過來，陳睿的鼻子中已經能聞到那種淡淡的清香，不過在這種脅迫之下，心中哪裡還敢有什麼綺念。

大廳裡的舞會正是熱鬧之時，不少成雙成對的男女翩翩起舞，卻不知道，隔壁的偏廳裡，一男一女也在“親密”地相擁而舞，只不過，這場舞關乎到幾乎所有人的生死。

一曲終了，動作顯得僵硬的陳睿連忙放開手，從伊莎貝拉的碧眸中看得出來，她很不滿意。

“現在閉上眼睛，別動！”伊莎貝拉的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睿無奈地閉上眼睛，解析之眼中感覺到伊莎貝拉的靠近，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間，心跳莫名地有些加快，她的臉越湊越近了，溫熱的吐息清晰可聞，看來她的面紗已經取了下來。

陳睿本能地感覺到要發生什麼，身體微微一動，卻聽伊莎貝拉的喝聲傳來：“不許動，動一動就引爆！”

這聲音帶著一絲緊張，陳睿暗歎一聲，沒有再動，緊接著兩片溫潤的嘴唇帶著輕顫地印在了他的唇上，四片嘴唇接觸的一剎那，兩人同時一震，一股奇異的感覺自接觸的部位迅速發散到腦部，似乎是怕他逃離，伊莎貝拉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看上去，就彷彿一對親密的情侶熱吻的標準姿勢，如果算上引爆的威脅，應該稱為死亡之吻。

這其實並不是兩人第一次接吻，在墮天使帝都，“查爾斯”就曾與伊妮小姐有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深吻，雖然那次是伊莎貝拉下毒的一種手段，但從當初的接觸能感覺到，這朵著名的帝都交際花，其實是個接吻技巧生疏的菜鳥。

這一次，是為了什麼？

陳睿偷偷睜開眼，就看到揭開面紗的伊莎貝拉閉著雙眼，似乎身心都完全沉浸在這一吻之中，他忽然明白了過來，或許這一次，並不了為什麼……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為什麼”的。

這麼近的距離，陳睿能清楚地看到長長的睫毛下，眼角蘊藏那一點晶瑩，心中忽然想到了當日奮力爭奪白洛的領域，捨身替他擋住致命一擊的纖弱背影，想到她重傷彌留之際的最後一句：“我寧願當年碰上的是你……”

陳睿的心漸漸變得柔軟了下來，雙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伊莎貝拉感覺到這個動作，手摟得更緊了，溫暖而豐滿的身軀完全貼住了他的身體，溼潤的唇舌進一步深入纏繞中，兩人的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

良久，伊莎貝拉忽然一把推開了陳睿，背過身去，輕輕喘息著。

“伊莎貝拉……”

“住口，伊莎貝拉也是你叫的麼？”伊莎貝拉的聲音有些沙啞，“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

“對不起……”陳睿暗歎了一聲，如果他現在還不明白一些東西，那就真正是白痴了。怪不得洛蒙昨天晚上會那樣支支吾吾地，原來終於還是被這傢伙賣了！

洛蒙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