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知曉林立心思,拱手退去,只留史阿林立二人相對。
“易方”
史阿乃是王越首徒,此前更是多年來唯一的徒弟,相依為命般的存在。自小孤兒的他,得王越撫養傳授劍術,感情早比父子。而眼下王越重傷昏迷,便以史阿受到的打擊最重。這位已經而立之年的漢子,自那道璀璨的火柱後,便似失卻了三魂,頹唐消極。
林立上前將他抱住,安撫道:
“王師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怎會就此倒下。你且放心,興許再過個一時三刻的,王師便自己醒過來,照樣生龍活虎的揍我們呢。”
若本書名為王越傳,那想必此刻就要以王越的視角去寫大量篇幅,無非是昏迷後,眼睛看去四周全是黑乎乎一片,而就在王越的靈魂絕望的要死之時,突然聽到有親人朋友的呼喚,在那黑暗中,也會莫名出現仙光,然後整個人因禍得福,不但就此醒來,所修神功也會再上一層樓,從此佛擋殺佛
但不是王越傳,沒有無敵的主角光環,這位劍法名家的生死未來誰也不知。
視線轉到遙遠的北方,那幾乎被遺忘的賈詡、張繡、劉瑞等人。
當日張繡與劉瑞二人攜百名騎兵翻山越嶺到達這水草豐盛的大草原,但隨即因為野馬之事,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變故。
馬鐵乃是馬騰視為接班人的存在,作為最寶貝的兒子,馬騰對他可說是有求必應。學武?家傳的萬里黃沙槍法早早便全部交給他翻閱,馬騰更是以一路諸侯的身份親自為他演示,講解槍法中的奧義。
槍法小成了,想要上陣殺敵?以最精銳的西涼鐵騎作為護衛,以無數羌人的血肉來成全他的赫赫軍功。
不滿意大宛得來的上等戰馬?這西涼已經找不出更為出色的戰馬了,你便與那小子一般,自己往草原碰碰運氣罷。
然而,令馬騰有些不悅的是,這一個月都要過去了,自己這寶貝兒子混跡在草原上,竟然是一點音訊也未傳回,莫非真是慣忤逆兒,自己這般疼愛,反叫他不知了輕重禮數。面色陰沉的坐在榻上,馬騰命人將自前線軍中返回的龐德喚來。
龐德如今年不過21,小長馬超兩歲,驍勇善戰於此前攻打安定之時,與馬超一道聲名揚於天下。金箍正高冠,雙眉且長,雙目凝光,蓄有短鬚,威儀不凡。
“末將見過主公!”
“令明不必多禮。吾今日喚你前來,乃是有一事吩咐。”
龐德聞言一緊,眼下週邊戰亂已然平息,軍中將士都處在休養的狀態,卻不知主公有何吩咐,當下躬身答道:
“主公但說無妨,末將願為主公肝腦塗地!”
馬騰滿意的點點頭,輕聲笑道:
“非是如何大事。令明也知我平日素是疼愛三子鐵,月前,他領著小妹雲祿一同去了草原之上,想要捕捉野馬往馴服作為坐騎,我喜其有長進之心,便允了。但如今已過去一月功夫,卻還不見他回來,甚至便連報信的書信都沒一封。吾無奈,便欲以你將兵五百,前往草原尋找,將其帶回。”
草原之上的野馬王?
龐德心中一動,去年的馬王正是自家將軍馬超大展神威馴服的,自己也曾小意觀察了那馬王姿態,卻是不凡,難怪這三公子有心前往了。只是那馬王豈是好相與,以三公子的實力,怕是力有未逮,如此,月餘不回便有些蹊蹺。
但實踐出真知,龐德也沒有憑空猜測的心思,當下躬身領命,回到軍營點了五百親衛,策馬直奔草原。
龐德甫一退下,馬騰忽得手下來報,二子馬休求見。馬騰眉頭一皺,不知這素來不討自己喜歡的庸庸無能的次子突然前來有何事,揮揮手,令其進來。
馬騰一家,乃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聲名赫赫,武功高絕。但與之相對的,一眾子孫武功雖高,文化上卻缺乏了些許天賦,滿門上下,雖算不得粗鄙不堪,但與中原世家相比,無疑是痴痴宛若蠻荒子。然而,馬休便連祖宗的武功天賦都沒遺傳到,家傳槍法,苦心學了十載卻依然是不得要領,一套槍法耍下來都是極難,更不消說別的。所謂文不成武不就,說的便是他和林立這種人。
不過,好在畢竟多年習武,這樣貌倒也一表人才,身形上也是頗為健碩,到不至於將帥世家出個大腹便便的模樣。
馬休得了父親應允,輕輕入了大廳,看著高坐的父親,心中有些膽怯,但隨即想起來意,一正膽量,上前先是行了禮,隨即大聲道:
“父親在上,孩兒有一事想求!”
他這一聲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