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陰皇后這般容人的氣度呢,陛下你難道忘記了溫家大小姐了嗎?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便是三心二意。”
“不,不是的,素素,我並不愛溫湲,也不愛火妙兒。”
“是啊,你不愛她們,你最愛的,只是你自己,”素素福了福,“陛下,這個湖心亭雖然景緻甚好,然而,風卻是太大了,吹著腦仁疼,還望陛下保重龍體,不要得風寒了才好,民女便不陪著了。”
鳳水問看著素素的身子背對著他,毫不留情地快步走開,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撩起掛在亭子上的布幔,飄在空中,將他們兩個隔開,恍如兩個世界。
素素回到房間,枯坐了一會兒,對於鳳水問娶了火妙兒這件事,她心中並不難受,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娶了赤蟠國最為金貴的女子,想來是要捧在手中寵的,她曾聽聞赤蟠國的女王陛下有意將王位傳給火妙兒,倘若真是這樣,鳳水問與火妙兒便是紫虯國與赤蟠國的雙王,或許,這個天下四足鼎立的局面就要變了。
門口傳來三記響,不疾不徐,蘇墨卿手中拿著一個包裹,站立在逆光中。
“墨卿,你這是……”
“素素,此次我是來向你辭行的,紫虯國的事終於告一個段落了,我也要回去墨蛟國。”
謝紫陌和謝侯被流放,謝紫菲被送入了瘋人院,李輕輕的牌位被迎入了秋府中,就連著綠珠也和謝沛傑也向她辭行,一起泛舟而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像好的方向發展,她想要做的事情都一一完成了,現在,卻是面臨著最為痛苦的事——分離。(。pnxs。 ;平南文學網)
“墨卿,你是不是墨蛟國的四皇子元摩詰?”也是昨天,她才忽然將所有的線索攏在了一起,拼拼湊湊地隱約發現了一件事,被父親所嫉恨,母親的一族盡數被誅殺,而他也斷手斷腳成了一個破碎的娃娃,躺在黑兮兮的破廟中眼珠子被蒙上了一層薄翳。
蘇墨卿沉默不語,手指攏著包裹,食指曲起,一下一下地叩擊著。
看著他這麼一副樣子,素素覺得,自己身上揹負的罪孽又深了一重,那道難題,還是她寫在絲帕上,悄悄塞進爹爹的包袱中的,卻不曾想到,一時的興起,竟然斷送了一個年輕皇子本該是大好的錦繡前程。雖然世人不曾傳聞四皇子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觸了言帝的逆鱗,而聽著那些隱匿的傳聞,素素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言帝怕自己兒子的風頭超過了自己,於是便隨便尋了個理由,將還未長成翅膀的少年給圈禁了起來。卻是沒有想到,言帝竟然比老虎還要狠毒,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能下的了手,素素的眼眶中翻出淚花,她的一時興起成了他一切悲劇的來源,而他卻是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幫她一一解決這般棘手的難題。
“原來,我們竟然認識地這般早。”素素深深地看著他,想要把他的輪廓一一刻進心中。
蘇墨卿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以為她想起了孩童時候的事情,從袖口中掏出一枚圓潤的玉玦,紫色的流蘇刷過他的手指間,泛著絲絲潤潤的微癢之意。
“素素,這枚流光魅影玉玦就當做一個紀念吧。”
“昔年墨蛟國向紫虯國借兵,特意送了價值連城的流光魅影玉玦給紫虯國,想要為他們的四皇子元摩詰求一位公主做妻子,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紫虯國唯一的公主卻是在前一天不幸患病夭折了,這一件事便不了了之,而這塊流光魅影玉玦卻是留給了紫虯國,以示兩國永以為好。”唐年狸的聲音一字不差地飄進她的耳中。
“墨卿,此去墨蛟國,山高水長,不知我們可還有再見的機會?”素素伸手接過,摸著那蝴蝶式樣的流蘇,心中滿是惆悵,他素來在這一方面不善於表達,只是默默地在一邊關心著她,為她出謀策劃,卻連著“喜歡”兩個字都不曾吐出過嘴,只是偶爾,她從他的眼神中讀出那一抹情愫,而今卻送她當年的聘禮,心中如有一把細刷子緩緩刷過一般,甜蜜而微癢。
“當然,素素,我們還要去賞紫薇花呢。”蘇墨卿笑了笑,那笑意卻是沒能漫到眼底,彷彿被是一層碎冰給凍結了。
“不如,我和你一道去墨蛟國吧,我這輩子除了去過扶箕城,還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外面的世界呢,墨卿,不要拒絕我,我只是不想在這裡日復一日,成了一隻井底之蛙。”
素素也沒有等他回答,便快速從箱子中掏出幾件常用的衣物,用布裹了裹,然後提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道:“墨卿,趁著爹爹還沒有回來,我們快些走吧。”
“素素!”蘇墨卿看著女子那歡快的神情,舌頭都忘記了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