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屋,四四方方,是青雲閣議事大廳,又是練武和學習的地方,後面連線著小山,小山上鑿出無數石洞,是青雲閣弟子的住所。
此時,廣場中人頭湧湧,擠得水洩不通,四處都漫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氣,人們忘了衣上泥漿,忘記了滿手的黑泥和血汙,他們緊握雙手,相互擁抱,甚至抱頭痛哭,淚水沿著面頰下流,帶走了泥水,留下一條條白色印記。
雖然只是小別,卻是死亡邊緣回來,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狂喜和躁動。
“弓老大……藏劍……你們都在!”
著浮橋上兩個熟悉的面孔,硯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紗下露出燦爛的笑容,慶幸同伴重獲新生,同時也滿腹懷疑,眼光掃見到兩人身後,隨即明白了。
“左明?”斬風望著那張印象深刻的臉,依然是笑意盈盈,柔和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惡意,任何人只看這一眼,一定會認為他是天下最老實誠墾的人。
他很清楚弓弛和藏劍的實力,也不相通道官會放過這兩個逆黨領,獲救的唯一解釋只有左明。這個人一直對四大逆黨虎視眈眈,從鳴一到泰裕,再到他自己,三次進山似乎都意在收攏四大逆黨。
兩人的出現吸引了眾多的目光,有的甚至拔出兵器,這也難怪,剛從生死邊緣脫生,誰也不想再走回去,都顯得很緊張。
左明背著雙手,悠閒站在浮橋上,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打量著兩人,內心卻遠不像表面從容,硯冰眉間的血色太極,手中的血氣,坐下的無影飛行物,都吸引了他的注意,暗暗讚歎不愧是逆黨之,單論實力,北翎兄弟聯手也不是對手。
眼角隨意地掃了一眼斬風,對於這個冷漠的青年,他著實有些琢磨不透,氣勢冷得能殺人,手段卻沒見甚麼,半個月前更輸給聿丘,剛才卻聽說勝了麟雲,現在又與硯冰親密地坐在一起,變化之大令人咋舌,心中越來越懷疑起斬風的來歷。
“團長!”十七名個夜鷹團成員見到硯冰興奮地圍了過來。
著安然無恙的手下,硯冰也難掩興奮,正想迎上去,忽然想到身邊的斬風,移動的身子又停下來,欣慰地道∶“你們沒事就好,薄副團長去了地寨,你們也儘快回去吧!”
“是!”
“硯團長,斬風老弟,你們來得正好!”弓弛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滿臉輕鬆,如果不是錦衣上有被繩子磨過的破口,幾乎看不出曾被捕的樣子。
笑容中,斬風察覺到一種看穿生死的胸懷,一切遭遇都可以一笑置之,然後重新開始,這種精神讓他十分敬佩,也越來越喜歡弓弛。
“老弟,幸虧你們走了,不然也會被陷進去。”
雖然舉步為艱,但斬風不願意擺出高人一等架式,雙手一推雀背,身子向下滑落。
左明一直盯著他,見他下落,腳尖輕輕一踏,腳底心噴出一條短短的五色彩帶,木製浮橋的底面隨即出現蜂窩狀的小洞,像是被蟲蛀似的,但只有一小段,恰好在斬風的落腳處。
卡嚓……噗……
腐朽的浮橋如碎粉般散開,露出緩緩流動的小河,一陣水花隨著下墜的身子濺起。
“斬風兄弟,你……”事情生的太突然,弓弛和藏劍想救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斬風踏斷浮橋踩中水面。
硯冰大驚失色,急忙操縱影雀去救,但剛起步就被眼前異象驚得目瞪口呆。
驚愕的目光中,斬風不可思議地踏在水面上,浮而不沉,就像踏在實地,像是有意展示這項少見的奇技。
眾人瞠目結舌,左明的臉變得有些陰沉,笑眯眯的眼神不見了,被凌厲如劍的目光取代。
斬風依然是那副表情,但內心早已是驚愕萬分,藏著力量種子的雙腿在平地上舉步為艱,作夢也沒想到竟能浮在水面,這種踏波而行的力量實在不可思議。
“斬風!”硯冰驚喜地衝到他身邊,拉著他上下打量,讚歎道∶“真是神奇啊!”
斬風冷冷地掃了左明一眼,心裡洞若觀火,當年與父親同朝為臣,本以為是世交,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貨色,這副笑臉的底下是一顆陰險狠毒的心,真正的笑裡藏刀。
左明忽然朝他笑了笑,笑容極為真誠,若是旁人見了一定引以為知己,斬風早有心裡準備,自然不會陷進去,以他慣有的殺氣回擊,硬生生地將左明的笑容逼了回去。左明也不是衝動的蠢人,領略到強大的殺氣後,竟然退讓了,這種能屈能伸的氣度多少也讓斬風有些佩服。
旁的人感覺不到無聲的交鋒,只有弓弛等人略略感覺到氣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