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不由的敗下陣來,連連呼喝。
“要造反了,要了人命了。”
外面卻靜悄悄的,並沒有人應聲。
方氏見這兩人就在屋內動起手來,全當她是個擺設,如何不氣,常嬤嬤撕打佟家的時候,她還樂意看,如今常嬤嬤落了下風,她更是生氣,撿起方才的藥碗,就朝佟家的頭上砸去。
佟家的卻乖覺,一閃身躲過了,這碗卻是自己不曾帶得眼睛,落在了常嬤嬤的頭上,頓時將常嬤嬤砸破了常嬤嬤的額角。
常嬤嬤越加不敵,佟家的香秀母女卻是撿便宜沒夠的,因此拳腳齊上。
方氏氣的說不出話來。
荀淑蘭見母親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通紅,而一向忠心服侍她們的常嬤嬤這時被佟家的和香秀毆打,她也坐不住了,拿了榻上的美人拳,照著香秀就砸了過去。
俗話說上陣父子兵,這打架便是親母女了。佟家的眼角瞥見荀淑蘭要向女兒下黑手,哪裡肯讓,卻也管不了什麼主子不主子的,腳下就使了個絆子。
荀淑蘭畢竟手生,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手中的美人拳也失去了準備。香秀回頭發現荀淑蘭要偷襲自己,轉手奪取美人拳,照荀淑蘭身上招呼了兩下。
荀淑蘭何曾受過這個,就和香秀撕打在一起。
香秀畢竟有些膽怯,不敢向對待常嬤嬤那樣,兩個女孩堪堪打了個平手。卻也是纖手揮舞、髮絲飛揚,一個碰碎了另一個的玉鐲子,另一個打飛了這一個的金丁香。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都給我住手。”
卻是荀大老爺和辛姨娘帶著人進來了。
荀大老爺臉色鐵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老妻方氏坐在榻上,目露兇光,手裡提了個美人拳,眼觀著戰局,尋找目標就要擲過去。女兒荀淑蘭站在底下,正個年齡相仿丫頭打扮的女子糾纏在一起,一隻手扯著對方的衣服,另一隻手抓著對方一綹頭髮,哪裡還有半分書香門第閨秀的矜持尊貴。那打成一團的兩個婆子更甚,一個的臉成了血葫蘆,另一個臉上像被貓撓了似地,兩個都是衣裙不整。
誰也沒想到荀大老爺會到這裡來,都有些目瞪口呆,常嬤嬤第一個停了手,其它三人也都放開對方。常嬤嬤、佟家的和香秀都是撲通跪倒在地,荀淑蘭釵環散亂,手裡抓著香秀的一綹頭髮,見香秀跪下來,還上前踢了兩腳洩憤。
荀大老爺氣的鬍子亂顫,“住手,你還有沒有點我荀家女孩的體面。”
荀淑蘭只得住手,卻見荀大老爺聲色俱厲,不禁委屈地哭了起來。
佟家的這次卻機靈,“老爺,太太叫了三姑奶奶來欺凌辱罵,將三姑奶奶氣走。又縱著下人毆打奴才。這是打三姑奶奶和三姑爺的臉啊,求老爺給做主啊。”
常嬤嬤卻是愣了一會。先是她被人叫走,又被人急匆匆地找回來,回來不見了荀卿染,卻只見這佟家的指著方氏的鼻子數落,她氣急之下,伸手打了佟家的。現在荀大老爺這麼巧趕了過來。這些實在是太過巧合了,只怕她們是上了人家的當。
常嬤嬤想到此處,卻是後悔也晚了,又被佟家的先告了一狀。常嬤雜只得望著荀大老爺磕頭,“老爺明鑑,是這奴才以下犯上,奴才制止,又被她們打了,還撕打起了四姑娘。求老爺做主,莫被這奴才欺騙了。”
話裡沒有半句提起荀卿染,或者他人的不是。
方氏和荀淑蘭卻沒她那樣的思量,“是荀卿染縱奴行兇,不孝不悌。”
常嬤嬤暗自給方氏和荀淑蘭使眼色,讓她們莫要攀扯上荀卿染。只是這兩人自認為佔了理,哪裡肯退讓。
荀大老爺聽的直皺眉頭。他是方才去了辛姨娘那裡,就聽說方氏叫了荀卿染過去,辛姨娘提醒,方氏病中,脾氣不好,曾經屢次為難荀卿染,只怕這次依然要給荀卿染難堪。
“老爺,還不如過去看看,免得太太鬧的太不像話,不僅傷了翁婿的感情,也傷了二爺的臉面。”辛姨娘如此勸道。
經過荀淑蘭一事,荀大老爺對方氏的不識大體深惡痛絕。方氏如何嘴甜心苦虐待庶出的子女,更是聽了滿耳,這時才算全信了。因此和辛姨娘走過來,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方氏和荀淑蘭卻是最後一絲大家的尊貴氣象都沒有了,簡直和市井潑婦一個樣子。
“你們!我荀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卻還不知悔改,可恨,可恨!”荀大老爺指著方氏叱道。
“還有你,你自己看看,還哪有閨中女孩的樣子。因為你,一家子差點傾家蕩產,性命不保,如今好好養著你,你又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