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點孔方到那木碗裡。可在楚千變聽來,這耳朵都要起繭的歌詞真如陳腔濫調一般嚼之無味。
但楚千變還是捧場了,從皮夾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三張老人頭,隨手扔在空中,三張鈔票晃悠悠,輕飄飄的恰好落在了木碗裡。
頓時,彷彿抹了蜜蠟一樣,二胡聲激烈起來,那婉約的秦腔曲調一轉,真有東北大漢快板直擊雲霄的氣勢。
只聽這老瞎子唱道:“古有霸王氣蓋世,不及英雄膽無雙。”
“矯情!就沒新詞。”
“要是有本事多做幾首,咱還靠這混飯吃?”
楚千變一撇嘴,面無表情:“俗人。”
“有錢能上神仙妹嘛!”
“你妹!”
楚千變眉頭一皺罵著,轉而問道:“那神仙妹最漂亮的小姐是誰?”
老瞎子墨鏡後閃過精光,道:“熟悉那的人兒都知道,神仙妹裡最漂亮的不是小姐,是媽媽十娘!”
楚千變頷首:“那十娘媽媽今天在?”說到這裡,青年的語氣莫名森然起來。
“十娘一直在……”
…………
神仙妹!
每座城市總少不了那些男性同胞嚮往的煙花休閒之地,而北都的《神仙妹》則是非常奇特的所在,即使土生土長的北都人也鮮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可整個炎黃國各個城市,又總有些人知曉它的存在。而每個知曉它的人聽到這個名字時,又總會忍不住發出會心一笑。
這是大衚衕裡的一個小衚衕,曲巷深深,磚石小徑,楚千變從觀光旅遊的人潮中分出,順著小衚衕信步走到中間,一扇硃紅色院門前,門扉半掩,一派開門迎客的架勢。
進門,小院內有亭有石椅,亭內石椅上都坐滿了人,一個個著裝講究,在那裡高談闊論,假山上傳來水聲,頗有些大隱於市的雅緻。
楚千變見狀,心中冷笑:“穿得這麼道貌岸然,一會到了裡面還不是剝得赤條條的?拜託,出來嫖的,何必裝得這麼清高?”
小院裡,唯獨楚千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套著一條褲腳開叉的七分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20塊錢的地攤貨涼拖,在院子裡一群人驚愕的目光中,就這麼“啪啪”的朝著屋子裡走去。
“為什麼他不要排隊?”終於有位仁兄按捺不住心中的那團火,站起身來義憤填膺地詢問一旁的服務生。
“就是?什麼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咱們從南邊乘飛機過來,等了一上午都沒排到,總該給個說法。”身邊的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也是大義凜然,對於楚千變惡劣插隊的行為大有追究到底的趨勢。
身邊的服務生甜笑著,貼著兩人的身體給他們倒茶,道:“抱歉!兩位,這位早就有預約了。”
聞言,這兩個準備“伸張正義”的三八齡青年頓時蔫了,只是捧著面前的茶杯喝水,再沒敢言語,能在《神仙妹》預約的人,可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角色。
房間裡,那兩個人的對話卻是一絲不漏的落在楚千變耳中,他暗中不屑:“在休閒會所裡談先來後到,這兩位還真是純良的可以。不過也難怪,煙花之地本就是純良少年經歷紅塵蛻變的第一步嘛!”
彌散著淡淡香氣的木質牆壁,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異常舒適,《神仙妹》的建築談不上什麼風格,可空氣中的淡香和柔軟富有彈性的地毯,便足以勾起雄性動物們心中最深層的慾望。
長長的過道的兩旁,兩邊緊鎖的十二扇木門裡正在發生的情景,足以令所有知情的男人瘋狂。每次在過道上經過,楚千變總習慣於將自己的聽覺發揮到極致,這是成為賞金獵人之後養成的一種本能,在任何地方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戒性,尤其是這些隔音效果超好的房間,誰又知道里面尋歡作樂的人,會不會是對你心懷殺意的敵人呢?
另一方面,楚千變內心也大方地承認,他對於兩邊房間裡正在進行的事情很感興趣,男人對於免費的活春1宮,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
不過感興趣是一回事,真要楚千變去上《神仙妹》裡的任何一個女人,他絕對是敬謝不敏的。組織裡的成員都清楚,《神仙妹》的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而這裡的主事者…十娘更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怕角色。
走到過道盡頭,楚千變站在盡頭的木門前停頓了一下,這是他每次來到這裡的習慣性動作,他必須在深呼吸、開門、進門這3秒鐘的時間內穩定住心緒,將身體的各方面機能調整到最佳應戰狀態。因為這扇門後,那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