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彷彿天地之間再沒有愁苦,這一刻便是永恆。
周如風雖然沒有專門的修習輕身功法,但萬變不離其宗,那些功法無非是更巧妙的運用內勁,更快速更省力而已。他如今有深厚的內勁支撐,丹田處的小磨盤也是緩緩旋轉,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內勁的問題。
一路行來,他也從之前的生疏變得從容起來。無望峰地勢險峻少有人來,而且大霧彌天,也不虞被人發現。所以周如風毫無顧忌的帶著方少清前行。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四處是懸崖峭壁,方少清並不覺得害怕,而且有幾分興奮。他把頭順勢埋在周如風的懷中。只道這一輩子就這樣該多好。
前面是無望峰的千絕涯,是無望峰最險的一段路程。往下地勢就頗為平坦,也時常有方家子弟出入了。周如風放下了方少清,站在這峭壁邊。此時霧氣減淡,旭日初昇,那些霧氣好似籠罩著一層金光。
遠處群山連綿,視力所及天地一色。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此時,周如風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豪情,俯仰天地,盡在我手。天大地大,自有我一片天地。萬里無疆,終會留下我足跡。
清風吹亂了長髮,撥動了心絃,群山之上兩個身影站在絕壁之上,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啊……啊……”
周如風一聲長嘯,暢懷大吼。彷彿一下這十五年的抑鬱全都發洩一空。一口濁氣喝出,令人神清氣爽。方少清受他感染,把雙手撐在嘴前,也衝著那群山高喊:“啊……”
“啊!我滿十四歲啦,咯咯!咯咯!”
“嗯,清清現在可是一個大姑娘了喔!”
“是啊,長大了,以後如風哥還會陪在清清的身邊嗎?”
少女扭頭看向他,一臉的期待。周如風點點頭,俊美的面目上此時一臉的堅毅:“清清,以後如風哥不會讓你受委屈了。縱然是與千萬人為敵,我也在所不惜,蒼天為證!”
方少清怔怔的望著他,一雙眼睛猶如望不穿的秋水,眉宇深處那份哀怨深深的掩藏。少女心思誰能猜,少女情懷誰能懂?周如風雖天資聰明,但對那種朦朧的情愫卻不明瞭。
從千絕涯下來,道路平穩,兩人一路緩緩而行。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小女的笑聲在群山見迴盪。
“清清,今天想到哪裡去。今天生日,可是有什麼願望?”
方少清歪著頭想了想,用腳狠狠踢開一撮積雪,嘟嘴道:“我希望不要嫁個那個討厭的寒開!能夠安安靜靜的在如風哥身旁。”
周如風愣在那裡,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個方家子弟已經趕了過來道:“方少清,周如風你們怎麼在這裡,可是讓我們一陣好找”
“不知族兄找我們何事?”
“族長讓你們到方家祠堂,快隨我來吧!”
方家只有極為重要的大事才會在方家祠堂舉行,這些年也僅僅只有兩次而已。而他更是沒有資格踏入方家祠堂的。周如風心下狐疑不知道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上他,朝方少清望去,後者也衝他搖搖頭。
二人隨著那名子弟,向方家祠堂行去。此時方家祠堂幾位長老早已就座。除此之外更有許多陌生的面孔。
今日是方少清的生日,一大早寒家寒長措和其三名族弟,以及寒家後輩幾名子弟前來方家拜會。同行的還有陳家,賀家浩浩蕩蕩不下三十人。這幾家都是寒嶺極大的勢力,如此陣勢也是有備而來。方敖天自然知道這些人此行的目的,自己避不見客,只著方敖齊、方敖飛兩名長老和執教方振聲在方家祠堂接待。
方家也不算小門小戶,自然有規矩,更重門面。那日寒長措攜子求親受挫,方家專門召開了長老會,已經達成了共識。既然十二年前已經許下婚約,方家自然不會反悔,但要把方少清嫁到寒家,但卻也要保持一種姿態,證明方家可不是受人欺凌脅迫的。
方少清尚且不知道長老會已經決定了她的終身,不過一見到寒家的人當即就明白了幾分,眉頭也變得深鎖起來。二人一進門,也立時吸引來眾人的目光。少年玉樹臨風、卓爾不凡,少女眉清目秀,俏麗無雙。兩人一同進來,宛如一對璧人。一些年輕子弟自慚形穢,偷偷的打量著眼前的佳人。
“晚輩見過長老,見過諸位!”兩人對著上座施禮後立在一旁,等待問話。
陳光耀點點頭,讚歎道:“果然是出水芙蓉,當初的小女娃已經變成了大姑娘了。長措你寒家可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啊!”
寒長措笑道:“那是!振聲兄的掌上明珠,那還能差!振聲兄啊,長措還要感謝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