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聽到了鹿嗷般的叫聲。母親說那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奇異昆蟲。歌聲裡流淌著我非常熟悉的香氣。我斬釘截鐵地說那是唐娜的叫聲。
“你故事聽多了,連昆蟲和人都分不清楚了。”母親說。歌聲低沉舒緩,彷彿是從深邃遼闊的夜空傳來的腳步聲。
我恍然大悟,其實我們都是一種叫做人的昆蟲。只不過唐娜更有靈性一些,她不會說話,我也明白她的意思。最簡單的語言才是最純粹最完美的,足以表達單純的思想和恬淡的生活。
第二天,一場出人意料的事件陡然逆轉了整個局勢。臨近中午的時候,封閉得連一隻螞蟻也休想溜出去的宅院,突然闖進來三十來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象傾巢出動的螞蟻那樣敏捷利落地控制了手無寸鐵的僕人們。
我父親聞聲而出,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身穿黑色制服的部屬們。片刻之後,他清醒了過來,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們闖進來趕什麼?把槍放下。沒有我的命令,你們竟敢擅離職守。想造反嗎?”
為首的是副警長。平時他對我父親是言聽計從的。沒想到現在他卻把頭抬得高高的,似乎要從我父親龐大身軀投下的陰影裡鑽出來。
“我們是奉鎮長先生的命令前來緝拿這些造反的傢伙,”副警長說道。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花花綠綠的紙片在我父親面前晃動了一下,然後徑直向爺爺的新房走去。
“站住,”我父親攔住他說,“我是你們的警長,你們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副警長哼了一聲,笑道:“我忘了告訴你,鎮長先生的手諭還說,如果你敢阻撓我們,即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