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少一分罪過,他也好受一些。
客棧客房內,許修寧呆坐在屋裡,久久沒有出來。
一直到房門敲響,外面傳來季飛揚的聲音:“懷遠,是我。”
許修寧略微頓了一息,這才站起身來,走過去開啟房門。
季飛揚一身黑衣,手中提著兩個油紙包,另外一隻手上,勾著兩小壇酒。
“請!”
許修寧在外極少稱呼大將軍,見他過來還提著東西,只能請人進來說話了。
季飛揚笑了笑,一臉的絡腮鬍顯得十分粗狂。
“我就知道你沒吃飯,這不,鎮子上酒家買的。一起吧!”
季飛揚沒有一點兒拘束,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將東西放在桌上,然後自顧自的開啟油紙包,又將其中一罈子酒拿到身前開啟酒塞。
“嗯,雖然味道不濃郁,但是酒香還不錯。”
光是聞了一下,季飛揚就讚歎一句。
在他看來,這半山鎮太窮,能有如此香氣的酒水,已經十分不易了。
許修寧合上門,走過去一眼就看到正已經自顧自喝上的某人。
“將軍雖海量,不過出門在外,還是少飲為妙。”
如今已經是大將軍府上的軍師,許修寧自然以大將軍身體為重。
季飛揚笑了笑,卻沒有生氣:“嗯,懷遠所言甚是。”
“不過,我這是糯米酒,不醉人。你也嚐嚐,就嚐嚐而已。”
不顧許修寧的擺手,季飛揚給他倒上一杯。
見此,許修寧也只好端了酒杯喝了一口。
入口並沒有上京城酒水的口感辛辣和綿延香氣,不過微甜的口感卻讓許修寧放鬆一些,不覺一口全都喝了下去。
季飛揚見此,直接拿了另外一小罈子給他。
“一人一罈,喝多少算多少!”說著,又將桌上的燒雞推了推。
此時的許修寧哪裡吃的下去,看著那燒雞都不覺出神。
“爹爹,你去哪兒?孩兒不想爹爹出門去。”
“爹爹去遊學,等回來,給君昊帶老胡家的燒雞好不好?”
“燒雞?好好好!君昊想吃燒雞!”
“嗯,乖!”
......
腦海中,因為一燒雞而泛起的記憶,襲上來,惹得許修寧握著酒罈好半天沒有反應。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許修寧有些嘆息。
他,到底是失信了!
他並不是一個好父親。除了教導孩子讀書寫字,他似乎並未和孩子親近的相處過。
如今,哪怕是後悔,也擔心那人不給自己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