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東輝離去後,許修寧一直沒有動彈一下。
他彷彿失去靈魂一般的坐著,整個人僵在那裡。
阿唐不敢詢問什麼,因為剛才外頭的吵鬧聲他就聽到了,甚至也看到軍師大人那神情恍惚的模樣。
那神色,顯然就是遇上什麼大事,或者是受了什麼刺激的。
阿唐守著徵西大將軍,同時也時不時的看看許修寧,就怕他出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出的廖東輝也不敢耽擱。
他一路打聽,甚至騎馬往那山腳下趕去。
從山那邊找到這頭,當真讓他找到了一處宅院,且,那宅院還不小呢!
‘百草園!’
看著並不像是尋常人住的院子,畢竟,尋常人定然要冠上姓氏的。這所謂百草園,難道有什麼講究?
只是廖東輝來不及深想,腳下一點,飛速的朝著那宅院而去。
距離百草園不到一千米的位置,廖東輝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已經看到宅院附近的田地裡,有兩抹身影。
不動聲色的靠近一些,廖東輝就看到那田地裡的人幹活十分賣力,蹲守了一會兒,那地裡幹活的中年男子就停了下來。
“小威,歇一會兒吧,過來喝點水!”
那頭的少年聞言,擦了把汗就停了下來。
他們菜地裡的活計少,其實也就是除除草澆澆水什麼的,因為來得晚,他們這地裡根本顧不上種莊稼。
再加上才六畝左右,主子都沒有想過種莊稼。
“爹,甜的!”
蘇威第一次喝酸梅湯,是小妹在他們出門時候塞給他的,還以為是清水,沒有想到入口居然是甜酸味!
蘇全笑了笑,也就最近兩天才讓兒子過來幫忙澆水下地,從前可沒有這樣的事。
他已經喝過幾天了,兒子這才第一次喝,難怪稀奇。
“這是許夫人弄出來的方子,說是喝了解渴呢!主子家仁厚,我們做下人的就更要好好幹活了,守著本分是最要緊的。”
蘇威聽著爹的話,點點頭,仰頭將碗中的酸梅湯灌了進去。
“爹,再來一碗!”
雖然自己的碗空了,但是蘇威卻是想著先給自己爹添上。
蘇全笑著搖搖頭,他倒不渴。
方才,似乎主子回來了。
“爹不渴了,你喝吧!夫人今日回來得有些遲了,小姐似乎還哭過......”
心頭有些嘆息,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當真不容易啊!
再者,雖然見過夫人孃家人,但是夫家的人,倒是一個都沒有。也不知道,主子家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蘇威沒有什麼心思,也沒有多想,喝了一口水道:“我瞧著夫人待小姐格外好,哪怕出門也時長帶在身邊,可見是極疼愛的!”
掃了兒子一樣,蘇全感嘆道:“那是自然了,做孃的哪有不疼女兒的。你還記得商小姐身邊那個嘴碎的小蝶嗎?我聽說,許夫人夫家都出事了。”
“啊?出什麼事了?難怪我沒有見過老爺。”
聽著兒子意外的話語,蘇全補充道:“聽說夫人當初一個人在上清鎮無依無靠,是商小姐看中了她種的蔬菜,才讓許夫人有了今日。”
“小蝶提過,許夫人當時就身懷有孕,那孩子,似乎......是個遺腹子......”
雖然不曾看到當初蘇婉孃的困苦,但是想想就知道,一個女子無依無靠討生活有多難。
蘇全張了張嘴,到底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看著如今蘇家日子好過,甚至自家夫人的家產可不少呢!就說蘇家孃家那邊每隔一段時間愛你送銀子送信送東西,那都可想象到夫人孃家日子好過。
就夫人自己,恐怕也是有些家底的。
不然,哪有一個婦人能夠憑著自己的雙手,掙了這麼一座宅子。
父子兩人又歇了一會兒,只是卻沒有再說話。
遠處躲藏起來的廖東輝一字不差的聽了個明白,這才想到軍師大人之前的表情到底是何意了。
難道,軍師大人並不知曉那孩子是他的?
遺腹子......
之前軍師大人可不就是差點兒被當做死人給燒了,若不是大將軍發現,恐怕他就那樣白白給燒死了。
那麼,遠在外頭的許夫人怕是以為丈夫身死了吧!不然也不會對外稱為遺腹子了。
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