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季飛揚才聽到許修寧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來:“不必了!”
那一聲不必了,隱約帶了一絲嘆息,讓人聽了覺得飽含太多太多的情緒,道不明說不清。
季飛揚不知如何安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好了,別太晚,早些歇息。”
許修寧淡淡應聲,並沒有回去。
見狀,季飛揚便搖搖頭,自個回了軍帳。
翌日,南涼軍中!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
“屬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大帥,大帥......”
......
大皇子軍帳中被拖出去幾個人,沒多久,就聽到嗷嗷的慘叫聲傳來。
守在四處的兵卒皆是繃著臉,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緊張的。
南涼主帥大帳中,靜得只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
大皇子面色沉著的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好半天沒有發落他。
軍醫此時此刻渾身溼透,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他匍匐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
一旁的南涼勇士,也無一人幹出聲幫忙說話。
畢竟,今日可是一下子倒了七十九人,這數字簡直讓人震驚。
因為,在大家心裡頭已經有了結果,今日倒下的這些人,便已經算是死人了。南涼軍中並沒有辦法抑制這種情況繼續發生,所以無法救治,自然就是死路一條。
這也才幾個時辰而已,若是任由此事繼續下去,怕是天楚不費一兵一卒便可直搗南涼國都。
這種情況,便是性子一直溫和的大皇子,也會生氣。
而擁護大皇子的將士們,自然為之擔心不已。
此時若是傳到了南涼國都那邊,若是讓南涼王或者二皇子知曉,恐怕此時不得善了。別說沒有賞賜,便是這大帥之位,怕是也要拱手相讓了吧!
思及此處,不少人都露出氣餒的神色。
大皇子對於外頭求饒的聲音充耳不聞,他並不是狠心之人,可那些拖出去的人,自然該罰。
若不做一些事出來,也無法向那些死去的勇士們交代。
雖說此時不關那些人的事,可是焚燒的事情交給他們,他們卻沒有將這事辦妥。既然如此,那自然要懲治一番。
大皇子不會要了他人性命,但是該罰的自然不會少。
外頭的聲音漸漸小了,而這並沒有讓跪在地上的軍醫鬆一口氣,他的臉色反而更越發慘白。
大皇子看著跪在下面,汗如雨下的軍醫,從前柔和的眼眸裡全是冷意:“此事你只需給我一句話,你可能控制?”
他要的結果,不想與之廢話。
外頭已經著人去尋此蠱蟲的解法,只是還需要時間,但是這段時間卻萬不能再出差錯了。
軍中已經下令不讓任何人走路一絲風聲,可是這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大皇子不得不防著,也不得不硬氣心腸來。
蠱毒的事情如若讓天楚那邊發現了端倪,恐怕無需他們出手,南涼便會潰不成兵。
而他如今能做的,便是要讓人控制住死亡人數,還要安撫軍心。
若是鬧得軍心不穩,將士們人心惶惶,到時候才是真的不戰而敗......
軍醫聽到大皇子的問話,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哪裡有什麼法子,哪裡有什麼能力能控制住那些奇怪的蠱毒。
他們南涼醫者本就未曾接觸過蠱毒,自然對其毫無辦法。
可是,這話若是說出口,怕是人頭不保。
軍醫不敢開口,撐在地上的手動了動,可說與不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大皇子卻沒有那麼多耐心繼續等下去,他對著身邊的索圖微微抬了抬手:“帶下去吧!”
一聽那一聲帶下去,軍醫猛得抬頭,瞪大了眼睛喊道:“求大帥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求大帥.......”
軍醫還想喊什麼,卻被索圖隨手拿的破布塞在嘴裡,堵了嘴連拖帶拽的拉出去。
大皇子轉而對著另外一個隨身侍從囑咐道:“去看著,讓人送他上車,送回都城!如何責罰,由他們做主。”
這個他們指得是誰,大家心裡頭都明白。
被吩咐的那人立即大步走了出去,剛出去便見索圖將人提到了行刑場地,他趕忙快跑著過去阻止。
索圖剛舉刀,就被人制止住了。
“大皇子命我將人送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