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夫一聽這話,立即拱手上前,他並不嫌棄對方身上的味道,蹲下身仔細檢視。
過了一會兒,老大夫接過一旁藥童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站起身來。
“郝先生,不知這位的情況如何?可是疫病?”大家心裡都有疑惑,那位將士開口詢問了一句。
回想自己探過的脈,郝大夫搖搖頭,神色輕鬆:“這位病人是風邪入體,又加之急火攻心,這才越發嚴重了。不過,如果灌上湯藥調理數日,便無大礙。”
聽到郝大夫的話,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站在一旁的將軍聞言,對著身邊的將士道:“安排人小心一些,把人抬到......”想到這鎮子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一轉話音繼續道:“把人帶上,帶回去治療。”
就這麼一個人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帶著上路了。
將士聞言立即抬手讓人將倒地之人背起來,郝大夫則朝著將軍拱手:“將軍仁慈,在下願一同前往。”
將軍點點頭,面上露出欣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郝先生要跟著他一起去西北邊境,但是,這對於軍隊而言,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畢竟,郝先生的醫術赫赫有名,一般人可請不到他。
“先生同行,再好不過!請!”
將軍客套的伸手引路,請郝大夫邊走邊說。
而將軍一行人剛離開,留下來的手下立即點了柴火,只聽轟的一聲,火油迅速蔓延,火光肆起。
躥高的火焰照亮了古槐鎮,也照亮了來時去時的路。
幾輛馬車和馬匹等候在封鎖的古槐鎮入口,之前做事的大夫和一些士兵,立即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鞋襪,然後拿下矇住的布巾。在一旁人的指示下,將或許會帶有病菌的物品全部燒燬。全身上下又用藥水擦過,並且換上乾淨的衣衫鞋襪。
就連躺在一旁架子上的那個生病的男子,也被人換了衣物,又灌了些湯藥。
將軍和郝大夫一同出現,兩人並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換下所有,喝下湯水。
客套的請了郝大夫上了馬車,眼看著那個昏迷的人,郝大夫好心的讓人將其安排在他的馬車上。將軍沒有拒絕,心知郝大夫醫術了得,自然就順理成章讓他診治了。
這麼一件事,似乎在大家眼中不過是不起眼的小事罷了。
誰都不會想到,那躺在馬車上昏迷不醒的人,將來會有怎樣的造化。也沒人會想到,那個差點兒被當做死人燒掉的小人物,又會給大家帶來怎樣的影響!
翻身上馬,掃了一眼已經是一片火光的古槐鎮,將軍心頭感嘆,長鞭一揚,馬兒飛奔而去。
自此以後,天楚朝的地名上,古槐鎮三個字,被一一抹去。
另外一邊,南方江凌縣,上清鎮上。
翌日,天還沒亮,蘇婉娘就醒過來了。
她是被身上傳來的痠痛給疼醒的,或許是這身子骨剛剛風寒褪去,又或許是昨天實在是累著了。所以,她這一夜下半夜睡的並不安穩。
身上到處都疼,手臂疼,大腿疼,腰也酸脹的難受。
蘇婉娘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她臂彎處的小傢伙,毛茸茸的發露出來,看著小小一個,惹人疼愛。
將身上的薄被給孩子蓋上,蘇婉娘輕手輕腳的套了外衣起身。
雙腳踩在地上,感覺酸脹的受不了。
開啟屋門,天上灰濛濛的,依稀有一兩顆星星掛在天上,似乎在為誰作伴!
蘇婉娘回屋拿了油燈,轉身去了隔壁的廚房。
冷鍋冷灶,蘇婉娘舀了些中等白米,又配了點兒紅棗和小米洗淨,開始熬粥。
火光照亮廚房,彷彿將清晨的寒氣帶走了部分。蘇婉娘大火燒開,又抽出一些柴火改為小火慢熬。
清冷的廚房裡,因為有米粥的香氣飄散出來,還有灶爐裡傳來的熱氣,讓人頓時感覺不再那麼冷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蘇婉娘慢火細煨不斷攪拌,鍋中的米粥已經軟糯,然後留了火種溫著熱粥。
起身出了廚房,天際已經泛白。
空氣裡有股潮溼的味道,清晨的空氣涼涼的,蘇婉娘走到一旁打了水回房。拿出那把被原生藏起來的木梳,簡單的梳個一個丸子頭,又用布給包上。蘇婉娘用一隻乾淨的碗蘸了些鹽簡單的洗了洗牙。
隨意的擦了把臉,蘇婉娘被清晨的井水涼的打個激靈。
嘆息一聲,蘇婉娘認命的開始動手準備之前買回來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