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慈一怔道:“原來如此。”轉頭望向桓楹道:“那麼當時情景道長定是清楚的了?不知道長可還記得當時亦在場的點蒼六俠?”
桓楹失笑道:“大師問得奇怪。貧道豈能忘記是何人曾試圖置桓某於死地?”雙眸一轉笑道:“該不是那六個根莖葉什麼花果實種子之類的人亦如馬家般都死光了吧?”眼見秦艽掌門全身一震戟指大喝:“你!果然是你!”桓楹不由訝道:“真的都死了?”
秦艽氣得面色通紅當即“刷”地拔出腰間“輕鴻劍”喝道:“忒那妖道!本座今日要為我六位弟子報仇!”疾向桓楹刺來。
點蒼派掌門秦艽享譽江湖多年自非泛泛之輩。一套點蒼劍法在他手下使來比他六位徒弟高出不知凡幾。桓楹只見“輕鴻劍”泛著寒光劍尖微顫吞吐不定似是可以同時進攻自己身上多處要穴令人難以決定到底要護何處。
桓楹自行走江湖以來唯有在武功、法術都已臻化境的漻清手底討不了好去。此時見對方武功堪做自己對手不由見獵心喜技癢難忍手按劍柄便欲上前比試。
忽然一旁漻清踏前兩步雙手合攏將電射刺來的“輕鴻劍”劍尖夾在掌中道:“秦掌門且慢請聽在下一言!”
秦艽長劍被他輕易拿住只覺猶如壓在高山巨石之下縱盡全力亦抽之不動不由心中一凜喝道:“少俠這是甚麼意思?!”
馬勃冷哼一聲道:“你欲傷他心愛之人他如何肯袖手旁觀!”
眾人同時回頭看他。馬勃雖然暫居寺中之前卻未曾與空慈方丈相見。空慈早先見他跟入來卻不隨眾人見禮不聲不響便坐在末席兼之一身重孝顯得頗為怪異。但他生性隨和見餘人均不在意便也不作多言。此時聽他突然說出這等話來不由一怔。
秦艽亦是一怔愕然望向漻清道:“此言屬實?”
漻清大是尷尬忙放脫秦艽長劍道:“只是馬少俠的戲言罷了掌門切勿當真。晚輩只是想先請問秦掌門貴派弟子是何時遇難的?晚輩記得數日之前方在開封見過他們。”
馬勃又哼道:“派中弟子被害這種事難道有誰還會拿來說笑麼!漻清先生竟似不信卻又是何道理?”
眾人此時均已聽出這少年似是對漻清成見很深。
難得漻清成名已久對此竟毫無不悅之意一怔之後只是微微苦笑。
秦艽呆了呆不去理會馬勃答道:“近日老夫有事赴洛陽。之後與六名頑徒會合於鄙派開封行館欲領他們同上少林拜見空慈方丈。誰知昨晚我只是有事出門片刻回來時他們……他們竟已橫屍廳中!”秦艽無子將六徒自幼帶大精心傳授武藝七人間情同父子。秦艽說到此處聲音不由哽咽了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張符紙道:“地上亦多了一張漻少俠的三清令符。”
漻清一愕間秦艽已接道:“老夫連夜趕上少室山空慈大師看過此符後卻道由其上殘留法術痕跡觀之此物已有些年歲絕非是一日之前方才使用過的樣子倒似有人以之栽贓嫁禍。”說著斜眼瞪著桓楹。
桓楹苦笑道:“貧道壞事做盡原也不欠這一件。若此事真是貧道所為我作甚不承認?你們自詡正道中人的也不見得因本人未曾殺你弟子便不再欲除桓某而後快。”
漻清伸手接過道符皺眉看了一會搖頭道:“多謝兩位前輩信任晚輩感激不勝!但晚輩卻可肯定此事與桓楹道長無關因這兩日來他一直與晚輩在一處決無抽身行兇的機會。”一面在心中暗罵自己大意竟不記得給道符加上自毀之術給有心人以可乘之機。
秦艽一愕失望道:“竟不是他麼?可是小徒身上均無內、外傷若非氣息已絕倒像只是睡去似的。除了曾受法術攻擊這一個解釋之外又怎會有其他可能!”說著又忍不住心中大慟。
桓楹再次苦笑:“江湖上又非僅僅貧道一人會法術怎的甚麼都推到桓某身上?”
秦艽恨恨道:“會法術又無惡不作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漻清皺眉思索忽又聽馬勃冷冷道:“你和這妖道連日來朝夕相處誰知曾做出過甚麼事來!當時並無第三人在旁又怎知不是你二人共同下的毒手!”
空慈方丈合什道:“阿彌陀佛!這位少俠言重了。漻居士俠名遠播絕不致做出這等事來。”
秦艽甫歷喪徒之慟聞言不禁將信將疑地望向漻清心道若他和妖道桓楹之間真有了苟且之事為他出手殺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以他之能怎會如此大意將名滿天下的三清符令遺落現場?除非是存心挑釁!但點蒼派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何以這麼做而現在又何以拒不承認?
桓楹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在馬勃身上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