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滋擾。欲令勞師遠征的郕軍無隙休息窮於應付己方挑釁遂成疲兵。
見蜀軍來勢兇猛郕軍營中鼓聲大作兩翼各殺出一支千人騎兵隊兩面夾擊將沙棘眾人攔住。一通廝殺郕軍之中鼓聲再作中軍亦馳出援兵。而遠處安營紮寨或運送輜重的郕師工事兵卻仍顧自繼續手中工作對震天喊殺聲充耳不聞。
楚暮見敵方準備穩妥佔不到便宜。而沙棘孤軍深入戰得越久越是不利。於是傳令鳴金收兵。沙棘高聲呼喝帶領蜀軍且戰且退。郕軍也不如何追趕只在營前馳了一會兒耀武揚威畢便迴歸本翼。
楚暮心中暗歎可惜領頭下了城樓復入建業府衙與諸將商議克敵之策。漻清年紀幼小軍國大事本是不太懂的。楚暮於是命瓦松選了位手腳便利的衙役領漻清和荊芥入城遊玩。兩人以往久居山林鮮少涉足如建業般的大城。因而此時只覺一切均都希奇於是直逛至暮時方才盡興而歸。
瓦松早已將自己府邸騰出供楚暮使用。眼見天色將晚那衙役便領漻清主僕回瓦宅休息。入得府門漻清問起楚暮去向下人稟告道楚帥去了城樓視察尚未返來請少主入後院主臥室休息。漻清侯了片刻不見他回只覺眼皮愈加沉重於是打個哈欠回房就寢。
睡至半夜忽聞喊殺聲震天。漻清一躍而起奔至窗前。只見城北方向火光沖天同時兵刃交擊之聲大作。
漻清精神一振迅穿好衣服。荊芥睡眼朦朧地醒來欲問漻清何事後者嫌他麻煩隨手放個催眠咒荊芥“咕咚”一聲倒頭再睡時漻清已穿出房門展開輕身功夫箭一般向北城門方向奔去。
及至趕到城門口正遇沙棘領著大隊人馬匆匆過來漻清扯著他問緣由。兩人早間照過面沙棘知他便是少主不敢得罪行禮道:“石斛將軍夜襲敵營燒了對方糧草楚帥命末將出城接應。”漻清知不可耽誤軍機於是問明楚暮所在之後便放沙棘去了。
上得城樓正瞧見楚暮在諸將簇擁之下皺眉望著戰場。火光映照下只見他臉色十分凝重。漻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到襲營蜀軍離城尚遠正被大批郕軍截著廝殺。石斛頭盔已失領著蜀軍左突右衝狀如瘋虎。忽然敵營一聲炮響一名銀盔將軍引著更多郕軍殺至。楚暮身旁一位大將身子一震失聲道:“修羅將軍白蘞!”
白蘞乃忠烈侯世子武藝高強徵戰多年未逢敵手。兼之他本人殘忍好殺戰場之上從不收降將若非將敵手當場斬殺便是擒回己陣大肆折磨數日之後才將其慘不忍睹的屍身掛在轅門示眾。自郕朝大亂以來各路義軍將領在他手中受盡酷刑而死者不知凡幾。久而久之白蘞便有了“修羅將軍”這樣的名號。
眾人只見白蘞刀法凌厲看來絕非力戰已疲的石斛所能抵擋。這時沙棘趕至與石斛雙戰白蘞。那白蘞果然厲害數招之後使個假身將沙棘一刀斬為兩段。漻清“啊”地一聲雙手緊按牆垛。他雖非未見過死人但如這沙棘一般前一刻方好好地與自己交談後一刻便屍橫就地這種情況卻是次遇到。不由心神大震。
楚暮此刻方注意到他微微一愕。
楚暮此時身後正站著個偏將石耳乃是石斛幼弟年方十八。此時見乃兄遇險心中大急向楚暮單膝跪下道:“求大帥給石耳一千兵士出城去救哥哥!”
楚暮心知己方諸將除自己外只怕無人是白蘞敵手。若派他人往援只是徒送性命罷了。只暇向漻清一禮吩咐諸將幾句隨即轉身下樓親自領兵殺出城去。
建業城牆上鼓聲震天蜀軍見主帥親自來援頓時士氣大作。石斛本來便要不支此時亦精神一振堪堪將白蘞大刀擋開。
楚暮跨下坐騎乃是匹千里良駒只一眨眼便已馳至戰團。一柄“奔雷槍”施展開來正所謂當者披靡。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衝至石斛近前舉槍刺往白蘞必救之處。
白蘞忙回刀迎架楚暮暗捏個破金決手中“奔雷”槍尖一挑正正往白蘞刀面刺去。白蘞這柄大刀乃千年寒鋼煉成削鐵如泥堅不可摧白蘞一向對它信任有加。此時見楚暮長槍竟不取己身要害反往他兵刃刺來不由一怔心道這是甚麼打法?戰場之上竟要比拼內力麼?想到此時離郕營甚近即使比拼內力佔便宜的也絕不會是對方。暗自冷笑心道待我軍將此處蜀兵盡數殺光你孤身一人如何還不落入我手中!當下也不閃避提起全身勁力揮舞刀面狠狠向楚暮槍尖拍去。心中不自禁已在臆想將形貌英挺的楚暮生擒回營之後要怎生玩弄折辱方才過癮。
然而好夢不長。楚暮欺至近前長槍驟然加化作一道雷火“哧”地一聲悶響竟將寒鐵大刀與白蘞心臟同時對穿!楚暮修煉數百年又曾得維泱親自傳授法術此時槍蘊天雷地火正是那寒鋼剋星。白蘞寶刀立時抵受不住被一舉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