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沐恩才停了下來,他盤膝坐在陽臺上,只感覺自己身體裡沸騰的都是精力,精神意識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兩種技能對身體和精神的回覆,他早就被噩夢折磨成了瘋子了。
這個時候,他才將自己的意識轉到之前的那種靈感一閃上。
(我剛才想什麼呢?!是的,我想著回家,想著見父母,想著弟弟,積蓄給他們,還有,辭職,笑面虎,挨批評。似乎也就這些了……
那一閃的靈光在哪裡呢?)
沐恩藉著清晰的頭腦,仔仔細細的將之前的種種都拿出來咀嚼著,想從中間找出些什麼,他感覺近了,那個好似能對他有重要作用的東西近了。
(父母,弟弟,積蓄,辭職,笑面虎,批評)
(笑面虎!批評!)
(是的!就是這裡……)
沐恩猛地站了起來,他的雙目一片清明和了然,轉而也泛起了一絲絲猩紅的猙獰。
(哪怕有著吞食術提供的精力,可是睡不好就是睡不好,不可避免的上班的時候,我有時會犯迷糊,困得時候甚至站著都會睡著,為這個,被笑面虎那混蛋批評了不止一次。
問題就在這裡,我上班的時候犯困睡著了,從來沒有進入過夢境,每次都是極香甜的無夢狀態。)
(也就是說,我做噩夢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這個房子,不,應該說是房子裡的某種東西。)
雖然只是猜想,但沐恩卻有種就是如此的感覺。他瞪著血紅的眼睛在房間裡巡視著,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其實,我應該早就想到了,可是燈下黑吧,愣是到現在才醒悟,不過,現在覺悟還不晚。)
第二天,沐恩直接遞了辭職報告,而後,在離家十里外的一處賓館裡住了一天一夜,很香甜的一天一夜,無夢的睡眠,他已經好久沒有享受到了。
第三天,他再次回到了自己住了五年的屋子,這一次,他的雙眸裡閃爍的目光,冷靜中蘊藏著瘋狂。
第七章 那一抹漆黑如月(上)
對於四周鄰居的走訪,讓他沐恩知道噩夢僅僅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很確定,這件讓他做惡夢的某種物件就在他的房子裡,可是,他卻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麼。
但這難不倒他!
每一天,他都會取走一樣或者幾樣房子裡的物品,可能是一把菜刀,一件衣服,一個首飾,也可能是一個裝飾品,一把椅子或者一床被單,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他取走了,而他在房子裡睡覺,又不做夢的時候,那罪魁禍首就是這個。
這應該算是個很愚蠢的辦法,但有時候需要的就不是複雜或者所謂的聰明,只要有效就好。他相信不久的某一天,他會找出讓他噩夢連連的‘兇手’,等他查到了,他會在去追尋背後的故事,如果是無意的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故意的,他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在現實世界中的生活,平靜而安康,或者這種氛圍已經讓所有人養成了以安全為主的世界觀,很多人可能連雞都沒有殺過一隻,這種生活是安全的,但是不可避免的抹殺著人類的血性。
‘你敢在受到侮辱時,如憤怒的公牛一般不顧一切的衝鋒嗎?你敢在需要你的時候,不要考慮太多,不要猶豫後果,挺身而出嗎?‘
‘考慮太多結果只會優柔寡斷,一事無成!’
或許,沐恩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夢中的世界已經在改變著他,那個曾今或許怯懦的心開始遠離他。他一點點的明白,如果想在戰場上活命,後退和逃跑只會讓你死的更快,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在生死間爭奪取勝的一線生機。
………
第一次,沐恩在新租住的房子裡放下了曾經她送給他一枚的護身符,曾經,她為了他在寺廟中求來的護身符,曾經,他對著護身符許諾,一輩子對她好,可這些都變成了曾經。
現在,他放下了護身符,或者他還想放下更多。
那夜,夢中,他附體在一個逃荒的農夫身上,跟隨著逃荒的隊伍漫無目的逃跑著,最後,為了個萵蘭慘死在其他逃亡的農夫之手。而那隻萵蘭,他並沒準備自己吃,而是給他五歲的女兒,夢裡的那個農夫的女兒的!
第二次,沐恩放下了一些工藝品——一個水晶燈小人和幾件裝飾品。這些都是在三個月前,噩夢開始前後,他逛街時候看著可愛而買的。
那夜,在夢中是他最慘的一次,他附體在一個奴隸身上,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毫無人性的奴隸生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