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他努力的掙扎著起身,雙手握在劍刃上,努力的向外拔去。
哈瓦那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了,心頭彷彿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般難受,可看著老人的動作,他有急忙道:“父親,不能拔,不能拔,拔了,拔了……”
“拔了會死的更快,是嗎?”老人咧咧嘴,神情又彷彿恢復了曾經的威嚴:“我老了,害怕改變,也恐懼未來,這個舞臺終究是屬於你們年輕人。
幫我拔了吧,再扶我到那柱子邊坐下,一輩子了,總不能讓我死的那麼難看。”
哈瓦那無法拒絕自己父親的要求,他只覺得自己握劍的手都在顫抖,每拔出一寸都能感受到那血肉和劍刃的摩擦。戰劍拔出,鮮血噴濺的更歡實了,他就那麼扶著自己的父親,踩著鮮血走到立柱旁。
依著立柱緩緩坐在地上,這威猛的老人臉色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浮起一絲笑容,輕聲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母親的場景,她點了皇宮的廚房,害的上千號人沒吃的上中午飯,那可真是無法無天的啊!”
帶著微笑,這掌控龐大帝國超過四十年的老人終究是閉上了眼睛。
“父親,父親!”
哈瓦那還是沒能忍住,淚水自眼眶中滑落。
新曆三百一十四年,十一月九日,繼獸人帝國權利更替之後,聖蘭斯帝國又發生變故,有三位皇子陰謀叛亂被抓,聖蘭斯六世隕落,由三皇子平定內亂後繼承大統。
十一月十日,聖蘭斯七世,哈瓦那大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了帝都十三位大貴族的城堡,以陰謀叛亂之罪抓捕一百二十三位貴族,以及親屬家眷共三千餘人。
沒有審判,沒有收集證據,甚至連多餘的等待,三千人直接被推到了刑臺上砍了腦袋。
至於三位皇子,大皇子被送入了貴族議會,沒了大貴族的貴族議會就是哈瓦那手中的刀,大皇子的命運幾乎不言而喻。二皇子則被餵食毒藥,送入了死囚營,並將赴邊疆戰場作為一名衝鋒陷陣的戰士。
唯獨八皇子還算好運,僅僅是廢除了修為,禁錮在了其本來的莊園內。
這一天整個皇城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沒有人敢說一句廢話。
而聖蘭斯七世又迅速的卓拔數十位執政官,稅務官和軍團首領,眨眼間變完成了帝國的更替。
十一月十一日,聖蘭斯七世,哈瓦那大帝召開天下,聖蘭斯帝國與外位面入侵者宣戰,有我無敵,不死不休。
這一條訊息再次經由職業者公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亞特蘭大陸,其造成的影響和波瀾且不說,單單是從整個大陸來看。
自由殿堂,西海岸線,魔獸,神祗,巫師,獸人帝國,以及最後的聖蘭斯帝國。
整個大陸已經完成了對小勢力的吞併,又或者大勢力本身的重組和蛻變,漸漸的,雖然並沒有什麼人串聯,但並隱約間,一個鬆散的陣營形成了。
第七百四十章新的陣營
哈瓦那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奔行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他半跪在地上,嘶啞著嗓子問:“父親,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勞倫斯陛下並不抵抗,一心求死?
為什麼會有今天的逼宮?
甚至,為什麼坐視局勢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勞倫斯陛下卻沒有出手控制?
哈瓦那有無窮疑惑,而這些疑惑都融入了這一句‘為什麼’。
超凡強者的生命力是何等的可怕,哪怕是心臟被洞穿,勞倫斯陛下也並沒有立刻死亡。
他長吸了口氣,彷彿力量再次回到身上,抬頭,他看向哈瓦那,神色認真:“我們是大帝的牧羊人,這個比喻很通透,但你必需牢記,我們也僅僅是牧羊人而已,我們並非羊群的主人。
所以,那個位置與我們而言並不是享受,不是為所欲為,而是一種負擔,一種責任,甚至是一種懲罰。”
“羊群終歸是有數的,少了一隻兩隻,大帝或許並不會在意,但少了多了,最先要承受大帝憤怒的總會是牧羊人的首領。”
微停,勞倫斯陛下轉身,指著那高高的王座,一字一頓道:“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坐在上面,要風光有風光,要威嚴有威嚴,要權利有權利,但想要坐的穩當,坐的牢固,就必須有足夠的魄力,要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或許有對錯,但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在無數年後,你我所知的對錯,也僅僅是勝利者想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