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

好在歌月還有點分寸，知道聖域不提倡義務教育，為了避免阿釋密達從佛祖轉職為散財童子，她抽出幾天的時間給阿釋密達灌輸經商的訣竅，不求財源廣進，只要別搞得負債累累，要花錢的時候不至於叫她去偷去搶，她就滿足了。

此外，歌月明言禁止阿釋密達開口閉口說一些佛性極高的話，即便可以理解，可是要那樣談話會很累，何況她自己就是神，何必參佛，目前來說她沒有跳槽的打算，所以說話就按正常人的交談，硬要拽文的話當心她翻臉。

一旦開始了宅的生活，普教授心心念念培育的端莊淑女頓時消失無蹤，剩下的是徹底發揮宅女精神與電腦變成連體嬰的歌月，除了加百列出現時歌月會躲在窗後看對面，其餘時間她的視線都黏在電腦上。

對此，阿釋密達也只有感慨自己看走眼了。歌月給他的第一感覺是妖冶、高貴、心機深沉的冥府女神，可是再看她趴在電腦面前毫無形象可言的模樣，只能說她是完全發揮了冥神的“陰沉”屬性。

順便說一聲，自從歌月開始宅女生活之後，除了珠寶店的經營，家務活也是阿釋密達一手包攬，歌月連打扮的時間也縮減再縮減，一頭長長的黑髮總是隨意披散著，人又縮在陰暗的房間裡把窗簾全拉上，對著電腦兩眼發光，尤其是半夜看見她的時候有種在看阿飄的詭異感。憑阿釋密達的定力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其實還是被嚇得心跳漏了一拍。

最終，這位佛祖選擇閉上眼睛，一個人的氣質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變化，高貴女神無端地變成陰暗宅女，叫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如果冥府都是這種人，聖戰早就完結了。

“你想得美！”聽見阿釋密達不經意說出的心聲，歌月眼睛根本捨不得從螢幕上移開，“冥府的各位要是聽到你現在的評價，他們絕對會把你搖到散架。何況聖戰那玩意本來就是做戲，玩玩而已，冥王軍還沒盡力呢。”

“此話怎講？”

“告訴你也沒關係，冥鬥士轉世時封印了大部分記憶，不然幾千年來你們聖鬥士的招數來來回回就那幾樣，早被破解了。我不否認能夠在眾多候選中脫穎而出成為聖鬥士的都是最好的戰士，相同的招式不能對聖鬥士起作用第二次，但是別忘記冥鬥士靈魂的記憶是從神代延續下來，他們的戰鬥經驗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豐富得多。”

“你的意思是，冥府是故意戰敗？”

“不然你以為呢？嘻嘻，就只有你們這些傻子才把雅典娜的宣傳口號當真，替她出頭當靶子。什麼‘正義與愛’，哪回戰爭她不是衝在前頭搖旗吶喊甚至出手干預的，神代時還喜歡附在英雄身上和人打肉搏，要不她能有‘戰爭女神’的頭銜掛？吹吧！就是因為她殺了太多人，被嫌棄沒有女人味，才會沒有好的追求者，唯一向她求過愛的是諸神中最醜的赫菲斯托斯……雅典娜的戰鬥力在眾神裡可說名列前茅，打小就給宙斯東征西戰還參加過泰坦之亂的女神，她會需要你們幾個人類保護？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如此明顯的謊言只有你們這些涉世未深的熱血少年才信。”

歌月回頭睨了阿釋密達一眼，非常直接地把鄙視掛在臉上，就是因為傻子太多，騙子才能混得風生水起，虧他們這些聖鬥士還是在希臘長大的呢，居然連自己守護的女神是什麼德行都不曉得就傻乎乎給雅典娜賣命，為什麼冥鬥士裡沒有這麼單純好騙的傻孩子呢？

阿釋密達表情依舊，只有悄然握緊的手洩露了他的心情：“聖戰到底是……”

“你想知道聖戰的真相？也對，雅典娜好歹記得真相不能讓人知道嘛，有‘智慧女神’之名的她居然被冥王嫌棄，那是十分掉面子的事情，哦呵呵呵呵！大地本來就是哈迪斯陛下的領域，當初抽籤分的是天海地三界，陛下抽中的是‘地’的籤，地上地界都歸他管，現在借給雅典娜學習管理，宙斯有替她繳學費哦，聖戰是陛下對她能力的考核。”每次赫爾墨斯送學費到冥府，就要跟大夥抱怨宙斯的臉色多難看，聽得大家心情格外暢快。“哈迪斯陛下至今未認可雅典娜正是成為他的部下，可又不想浪費一個自己送上門還有學費上繳的包身工，聖戰當然不能贏。冥府的事太多，得拖著雅典娜處理地上的事。”

“怎麼……可能？！”

“隨你愛信不信。”歌月轉過頭不再理他，揮揮手趕人，“快去看店，別吵我上網。”

雖然荒唐，但事實就是事實，歌月也不指望馬上說服阿釋密達相信，然而她相信阿釋密達如果能抽點空去思考雅典娜那套說辭，不難察覺出其中的漏洞百出。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消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