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進退有度,張弛有道。不似在寫字,恰似在宣紙上跳舞一般,輕柔的音樂聲中溫柔,柔得那細膩的筆觸好似螞蟻的觸角一般纖細:激昂的樂曲聲中昂揚,昂揚得好似驚濤駭浪中巍然屹立的礁石,雖狂風暴雨也不改其志。寫著寫著,她的眼前竟然彷彿出現了一個溫柔而剛毅的靈魂在舞動。
劉芝蘭突然有點明瞭了,那力度並不是用在握筆之上,而是在於整個的手臂;那深度也不在筆力之上,而是在於人生深深的體悟,人格中沉沉的自信。
不自覺地她轉過臉來,正對上蘇亭沉靜的臉龐,眼神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作品,似乎眼前地作品就是她的一切。在此刻,她的眼中,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這裡沒有公主,沒有尚書府小姐,甚至沒有周圍的每一個人。她的眼神完全地投注到了面前這些奇怪而飄逸的字型之上,熠熠生輝,在她眼中,那就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她的靈魂。
劉芝蘭看得有些呆了,從那沉靜的臉龐之上,她看到了耀眼的光輝,那是從內裡發出來的,沒有任何雕飾的華彩。那般讓人心動,讓人慨嘆。
劉芝蘭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起來,她竟然覺得此時蘇亭身上的魅力竟然讓她也怦然心動。臉一紅,劉芝蘭回過頭,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字型。
寂然無聲中,蘇亭完成了第二張大寫的毛筆字,此時的她寫的是今草!不錯,今日盡然寫出了王羲之今草之流暢飄逸。
停下筆來,蘇亭放開了劉芝蘭的手,見到眾人的呆滯,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特別是還看到了劉芝蘭似乎有些臉紅,心裡更是不解,她也是女人呃,臉紅個什麼勁兒!
“撲哧!”公主率先笑了起來,“亭兒用心寫字的樣子,還真是迷人得很了!”
蘇亭一愣,什麼跟什麼啊!寫字也會和魅力掛鉤,真是一群強大的人!不過,她貌似是聽過一句話,叫做:專注的人最美麗!
蘇亭輕輕一笑,也不在意道:“不知道劉小姐感覺如何呢?”
劉芝蘭神色間已經恢復正常,點頭道:“亭兒說得不錯,如果我換了這樣寫字的方式,果然能夠更加放開手腳,更有氣勢,不會有拘泥的感覺,如果真的學會這樣的方式,我相信我的隸書一定會有所進步。”
蘇亭點頭,眼睛看向眾人說道:“劉小姐說得沒錯,像這樣整隻手臂提起,手肘姿勢圓定,由手掌及肩膀運筆,活動範圍大,宜寫大字。當然就實用性來說的話,還是以小宇為多。但是就創作來說,大字卻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寫宇,就必須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練習。”
蘇亭說完,想到剛才還批評過李娟兒的握筆方式,又淡淡說道:“至於有些人的握筆姿勢不正確的,我覺得完全沒有了示範的必要,因為其他的小姐也該是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蘇亭說完,就隨意地翻看了下檀木桌子旁邊的那些作品,隨口指點,看也不看李娟兒一眼。
李娟兒的臉紅得像豬肝,其實很久以前有一段時間她對寫字也是很感興趣的,但是後來知道竟然是蘇亭創出來的,看她不怎麼順眼之後,對書法就再也提不起興趣了。心裡也曾經掙扎過,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今日聽說了蘇亭過來,本來已經半年沒有來過詩社的她,都特意地跑來,就是想著找點茬,然後讓她不好過罷了!
可是結果卻出人意表,自己今日是反取其辱啊!
“亭兒,你剛才寫的這兩幅是否你昨日新創的字型?”霓裳公主開口問道。
蘇亭壓下心頭的羞愧,讓自己的臉皮變得城牆一般厚度,點點頭。
“不知道亭兒是如何稱呼這種字型呢?”
“我叫它章草!”蘇亭指著另一張寫著“書道”二字的作品道,“另外的那張叫做今草!”
“章草?”霓裳公主奇道,“草,我倒是明白,草草就事,我觀亭兒剛才寫的這兩個字,速度比較的快捷,比起楷書和隸書來說的話,似乎在寫法上更隨意。至於草,難道說這草書還有章法不成?”
蘇亭點頭,對這霓裳公主笑道:“公主所言極是,我這一日時間一直思索著這些宇體的變化倒是有了些體悟!只是……”蘇亭一掃眾人,“不是一時間可以說得清楚的事情,過幾日我會寫個章草的變化規律呈給公主!”
霓裳公主當然很是滿意,剩下的對間就在眾女的交流聲中流逝,只不過後來的談論物件就變成了蘇亭的面板保養,無可奈何的蘇亭也只得把自已知道的現代美容方法撿了幾條說來,結果這些女孩們女人們竟然比聽書法還要認真,不得不慨嘆一句:女人,無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