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是否屬實,本撫不予置評。”
方孔昭冷笑一聲,不再多說了。他身著的是四品官員的雲雁補服,素金腰帶,比起張守仁品級差了好幾品,但神態高傲,一副倨傲神色,如果不是在楊嗣昌的督師行轅之中,而且張守仁還有太子少保和徵虜將軍的加號,怕是他就把張守仁當下屬來看了。
這樣的老文人和東林黨出身的大吏,資格老,牌子硬,楊嗣昌的面子也不給,更遑論是張守仁了。
他對張守仁印象原本就不佳,此時見張守仁不顧軍興千里以上的疲勞,堅持要來搶功,惡感便是更深一層,同時對張守仁奉迎楊嗣昌十分不滿。
此時方孔昭倒是忘了,自己曾斷言張守仁是虛張聲勢,大軍必定無法抵達,同時連他自己也得聽楊嗣昌的號令,只是人心中一有成見,便是百般不順,哪怕張守仁做的再多也是無用。
眼前這位巡撫大人擺出清流的架子來,上來就是給釘子碰,張守仁也是無法,只得微微一笑,並不曾同方孔昭計較。
當眾翻臉的話,人家只會指責他,而絕不會有人議論是文官盛氣凌人,欺人太甚,就是文人筆記中也會如此記錄。
象是孫可望剝文官人皮的事,孫可望當然不是好人,心胸很狹隘又殘暴,但被剝皮那位卻是一個二楞子,主動拼了命找孫可望麻煩,不顧大局,魯莽滅裂,但人死之後,他的文官同僚卻不可能直方其非,卻是把汙水全潑在孫可望一個人身上。
張守仁已經知道東林黨的厲害,自己不曾與東林直接做太多的接觸,但南直一帶,東林和復社中人,已經數次找過他的麻煩,並且對他的形象多有負面評價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左鎮
方孔昭如此盛氣凌人,張部將領們都怒目相向,一見如此,勳陽和湖廣的文官也是瞪眼過來,不管如何,武將豈能凌駕於封疆之上?
正緊張之時,只見內院承啟官走了過來,高聲傳呼道:“請登州鎮副總兵張大人!”
張守仁以眼神警告了自己的部將們……孫良棟和黃而加上錢文路,三個不省心的已經做到參將,但年未滿三十,都是不省心的主,此時正一個個叉著腰昂著臉,一副挑釁的神情,勳陽和湖廣的標營中軍將領也有幾個桀驁不馴的,為了自己的老大們也正是一副鬥雞的模樣。
登州鎮剛至,要是鬧什麼事出來就成了笑話了。
承啟官引領著張守仁穿過白虎堂,再過一個大院,來到一個小院面前,月洞門前站著手執寶劍的護衛,豹尾旗也是移於此事。從月洞門望進去,竹木深處是一座明三暗五的廳堂,雕欄副棟,十分精緻,華美異常。堂前懸朱漆匾額,上有熊文燦手書的“節堂”二字,熊雖然被逮,手書卻一時沒有除去,也可能是楊嗣昌與熊文燦有舊,而且有點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不顧晦氣,並沒有叫人除下。
裡頭傳事官已經在高叫:“張鎮臺到!”
隨後節堂中便是一聲“請”!一位中軍副將小跑著過來,對張守仁拱手相迎。楊嗣昌的督師標營剛剛搭建,人手並不充足,而且他的夾袋中也沒有什麼大將之才,可想而知標營將來亦不會有如何高明的戰鬥力,這個標營副將,比起張守仁來就差的太遠了。
到了節堂門前,一個侍從官員連忙打起猩紅緞鑲黑邊的夾板簾,張守仁緊走幾步,在階上拱手道:“登州鎮副總兵張守仁奉命前來請見督師大人。”
“國華將軍,請進,請進!”
楊嗣昌早就打定主意,對張守仁要用以柔克剛的手段來拉攏,連恩威並施的想法也是沒有。當年浮山營北京之行,互相鬥了幾次法,他對張守仁和其部下也是較為了解了……都是真正能做事,也願做事的人,自己在兵部時,見識小了,刁難有功將士,犯了書生意氣的毛病,其實原本沒有仇怨,何必一定要弄出對頭來?
有此見識,也是因為種種因素在內,總之此時楊嗣昌已經沒有了在外頭白虎堂時的威嚴和督師的架子,張守仁報名之前,他已經站在門前,報名之後,楊嗣昌就是走下階來,滿臉堆笑著道:“國華將軍,請進,請進,請進!”
一迭三聲請進,足見誠意,屋中幕僚,更是全部站在門前,看到張守仁,齊涮涮的都是躬下身去。
此次請調浮山軍,固然是吳昌時弄出來的花樣,但對楊嗣昌來說也是一個十分好的主張,浮山兵精銳,原本皇帝是考慮調於北方,但楊嗣昌南下請調這麼一支強兵,亦是不好拒絕,所以才有張守仁此行。
為了不叫張守仁生出嫌隙,楊嗣昌已經與張若麒為此事生份,甚至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