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領悟還是有的。
只可惜已嫌太遲。
早晨的太陽,像牛車軲轆那麼大,像熔化的鐵汁一般豔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在光芒之下,左部大軍所行的丘陵嶺脊上,薄霧之中,高原之下,是前行著的千軍萬馬。
除了張獻忠的中軍大營打著紅旗外,其餘各營按著前後左右不同顏色打著不同的旗幟,再加上各級將領到小軍官的各級認旗,紅的,黑的,白的,藍的,紫的大小旗幟,隊各一色,在起伏曲折的丘陵間隨風招展,時隱時現,看起來是十分的壯觀。
“應旗……”
不知道是誰叫喊了一聲,蒼涼雄深的聲音響徹山嶺,同時也是驚醒了正在沉思中的左良玉。
就在他的中軍對面,一座座不高的丘陵之上,在村落和人家之間,在嶺脊之上,在半山腰,在殘落凋零的樹林之口,無數面旗幟在迎風飄蕩著,晃動著,無數的刀槍劍戟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形成了長槍與鐵矛的密集從林,令人望之而膽寒。
在這樣的壯麗景色之中,一杆在丈六之上,也不知道有多高的紅旗在旗幟海洋的正中,每輕輕晃動一下,那些數不清的旗幟亦是會回應一下,在大旗之下,似乎有一個騎棗紅馬的大漢正在耀武揚威的策馬驅前,那種睥睨一切的凌人霸氣,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似乎也是能夠發覺。
“中伏!”
左良玉感覺自己的胃被人重重搗了一拳,一種虛弱和疼痛的感覺立刻就是侵襲了上來。千算萬算,他沒有想到,張獻忠沒有在白羊山一帶躲藏著準備過年,而是主動出擊,來找他的麻煩來了。
隨著大旗搖動,中間的人馬開始如潮水般的往下湧來,然後就是一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