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我洛陽城高而堅固,幾年前高迎祥帶十幾萬兵圍攻城池,激戰旬月而不得下,將軍虛言恐嚇,當我洛陽城是紙糊的麼?”
此語一出,洛陽城上下皆是叫好,此時從王府出來一個太監,尖著嗓門宣揚王諭:“亂兵鬧事,著由該副總兵即刻將所部帶出,不得擅自入城以致滋擾地方,若再有此類情事,著兵備拿捕下來重重治罪!”
聽聞此言,王胤昌等十分得意,冷笑著看向張守仁。
無奈之下張守仁只能接旨,此事與福王府有關,王旨發出有名,這是不能抗拒的。
“對了,張將軍,王爺說你勤勞王事也十分辛苦,這兩匹綢緞和一百兩銀子是賞你的……”
宣旨之後,這太監又叫人拿出兩匹綢緞來,看著倒是上等貨色,不過落滿了灰,抬起來時似乎都快折斷了,兩錠銀子也是遍佈灰斑,成色十分惡劣。
張守仁無奈之下只能接了,還得叩謝王恩。
“沒事就趕緊走吧,王爺雖然沒說,不過客兵在側他老人家心中不安……”
“是,上覆福王殿下,吾等現在就出城,明早就離境了。”
張守仁無奈之下,只能屁滾尿流的滾出城去,身後是一片鬨笑聲。
沿途流民還是跟出來不少,一直尾隨到城門外頭。
眼看情形十分悽慘,無奈之下,張守仁只得叫人從營中搬出五十石精糧,再配一百五十石粗糧,就在南關一帶放賑。
此訊一出,幾千流民蜂擁而至,跪下黑壓壓一片,讚頌之聲不絕於耳。但在他們身後,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流民擁出來,怕不有過萬人在後頭。
“多設粥棚,不叫擠死了人,嗯,糧食再搬一百石出來吧。”
軍中存糧尚有近萬石,眼前情形又太過於悽慘,張守仁也只能咬牙又多出了一百石。這一次洛陽之行,十分狼狽,不僅沒要到糧食,自己反賠累出去三百石。第二天一早,張守仁便是下令全營開拔,迅速離開了。
在浮山身後,留下了幾萬失望的饑民,並且有十幾二十萬的饑民在聞訊趕來。
後來訊息傳來,黃河南北洛陽附近所有州府都有流民趕往洛陽,張守仁在洛陽放賑的餘波一直到幾個月後才消散,弄的洛陽官員無比頭疼,也是給張守仁額外帶來不少罵聲。在張守仁離開不久,幾封彈劾他擅自賑濟災民,邀買人心的奏疏就是飛馳入奏,送往北京去了。
至於在百姓嘴裡和心裡的口碑,自是另外一回事了。
……
……
十月二十一日,襄陽城中,督師白虎堂內。
“回稟督師,平賊將軍突然風寒,病臥於床無法起身,末將奉命前來,還望督師大人恕罪。”
白虎堂是一座五楹七開間的大堂,足可容納百人以上於其中議事,在十月初楊嗣昌召開過一次會議,隔了半個多月後再次召開會議,這一次剛剛接了平賊將軍印信的左良玉並沒有過來,而是派了一個加參將銜的叫馬寶遊擊過來,其不恭之態,自是十分明顯。
“罷了,請馬將軍入座吧。”
左良玉沒有過來,叫馬寶的這個遊擊還遲到了,白虎堂光是旗幟就幾十面,還有豹尾槍班等儀衛,看起來是威風凜凜,在楊嗣昌身後還有一個捧著尚方寶劍匣子的中軍武官,這一切威儀在上次會議的時候都是震懾的湖廣地方文官武將戰戰兢兢,但在這一次,顯然是沒有上一次那麼管用了。
楊嗣昌心中也是對左良玉十分不滿,在上次召見時,左良玉還算恭謹,行禮如儀,老老實實的接受了平賊將軍的印信,也表示要認真做戰,聽從指揮。
但其現在的行止叫楊嗣昌明白,儘管自己是督師輔臣之尊,卻並沒有真正約束和控制這個跋扈武將的手段和辦法,左良玉想必也是明白了這一點……十幾天的功夫,楊嗣昌在襄陽城中佈置了不少軍政事務,包括嚴密關防,驅走熊文燦此前留用的人手,把督師行轅的關防佈置的十分嚴密。
軍務上,則是明顯的以左良玉為主的戰法,其餘諸路兵馬只是輔助。
這種排程,也是叫左良玉的自信越發膨脹,督師輔臣也不過如此,朝廷現在已經是沒有猴子可牽,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在崇禎二年到三年的時候,也是皇太極第一次帶兵入寇之時,當時的關寧兵是在袁崇煥的統馭下入援京師,入關之後,袁崇煥排程失措,有很多不近常理之處,加上可能是所謂的“離間計”的影響,終於導致他被逮。
袁被逮後,祖大壽悍然帶兵離開,直奔山海關,在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