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柯皓塵傷心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得不到這個少年的親情,但是他想為他付出一切的心不會變,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麒燼默的安全他也就責無旁貸了。
柯皓塵不是不知道席墨染說的話極有道理,但是他的父親是個就算到了黃河都不一定回死心的人。他並不知道就算把小默藏起來,會不會還是危險重重。
皺緊的眉頭宣示了柯皓塵的糾結和不安,他總覺得那個男人早就看破了他的偽裝。畢竟他們最近接觸地實在頻繁,而他這張陌生的臉,就連個假名都懶得起,以前的資料肯定是一片空白的。
想到這裡,柯皓塵頓悟了。那個男人肯定是有意要當著自己的面演上今天這一齣戲的!這絕對是威脅!
眼底冒出怒火,柯皓塵咬緊了牙關,那個男人果然還是一樣的卑鄙。想來他的那些下屬也早就被收買了!
不斷攥緊的手臂繃緊,鮮紅的血色有沁透了潔白色的繃帶,將一直坐在邊上的席墨染嚇了好大一跳。
“塵!你做什麼?!放鬆點!傷口都裂開了!”席墨染刷地站起身來,急得哇哇大叫。手臂揮來揮去的,最後狠狠地按住柯皓塵的雙肩。
柯皓塵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某一點,沒有焦距的眸表明現在神遊天外的他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所以也做不出半點反應。
血色越來越濃,鼻間吸進來的空氣都帶上了血腥味。席墨染急得滿頭大汗,眼眶都紅了。扭頭看向病床上邊的紅色按鈕,飛快地鬆開柯皓塵的輕微顫抖的肩膀,狠狠地暗了下去。
“塵,你冷靜一下!”重新握住柯皓塵的肩膀,使勁兒地搖晃著,席墨染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失神的少年。
柯皓塵身上流露出來的仇恨,憤怒以及哀傷讓人為之驚訝,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的身體裡面居住的靈魂到底承受了怎樣多的痛楚?
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叮叮噹噹的,還有小推車被人飛快推動的聲音。不一會兒病房的門被人哐的一聲撞開,一名醫生,幾名護士一臉焦急地衝了進來。
見到席墨染和柯皓塵現在的情形眾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又看到柯皓塵左臂上那已經差不多完全被染紅的繃帶。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醫生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見此情形臉色猛地一沉,扭頭對護士說:“準備鎮定劑!”
席墨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個醫生,在他的認知力,只有那種精神不正常的病人才需要鎮定劑這種東西,塵怎麼可能需要?!
但是這裡是醫院,就算席墨染是柯皓塵的哥哥,他也阻止不了這裡有絕對權威的醫生。無奈地鬆開手站到了一旁,看著護士麻利地拔針,配藥,注射。
在被注射了鎮定劑後柯皓塵這才安靜地閉上了眼,醫生走到病床的一側麻利地給柯皓塵解開已經被鮮血沁透的繃帶,在看到那猙獰的傷口的時候,席墨染大腦完全宕機了。
席墨染見過死人,做律師這一行,有時候需要給各種各樣的受害者做辯護,有時候接觸刑事案件的死者也是必要的。但是無論以前見過多少死人,見過何種死因悽慘的死人,席墨染都覺得不及眼前這一幕來得血腥,來得心痛!
席墨染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愧疚,仇恨和苦澀全部壓在心底。現在的他不需要太多的情緒,他只要記得一件事就行了,只要記得讓那個男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柯公館別墅書房中,柯震翔正在批改檔案,“咚咚”的敲門聲傳來,他頭也不抬筆下的動作也不停,“進來。”
柯肅手裡捧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腳下依然沉穩,但是若仔細去看仍能注意到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不,不僅僅是他的手,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老爺,天一送來的資料。”柯肅在距離那張紅木書桌一步遠的地方停下,彎腰將手裡的資料網柯震翔眼前送了送。
柯震翔筆下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抬眼看著那份資料,沒有立馬接反而放下手中的筆靠坐到身後的椅背上。
眯起的眼難掩鋒利,柯震翔抬眼打量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柯肅,精明甚至敏銳的柯震翔並沒有錯過柯肅正輕微顫抖的身體,眼底飛快地閃過些什麼。
“柯肅啊,之前我告訴天一去教訓一下那個害皓塵不聽話的孩子,你說天一有沒有讓我失望呢?”柯震翔眼神淡淡地問道,語調甚至是慵懶的。
柯肅心頭一跳,後背也開始發涼,“老爺說笑了,天一的能力如何,柯肅又哪裡清楚了?不過以柯肅之見,孩子麼,總有不聽話的時候,想來天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