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幾個外科大夫陰陽怪氣地說,“愣要把死人吹活嘍,想要創奇蹟呀!你們說,患者是死是活誰不會看,你們看不出來嗎?扒扒眼皮,摸摸頸動脈不就知道了嗎。患者明明死了,愣往死人嘴裡吹氣,那不是白費力氣嗎。這要是能吹活,天下就沒有死的人啦!吹吧,也對,好給活人看,服務態度好哇!”
宋曉紅對韓大成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肺子都要氣炸了,要不是在這種場合,宋曉紅非跟他大幹一場不可。宋曉紅壓住怒火沒理韓大成,繼續一口一口地做著人工呼吸。
“誰是患者家屬?”宋曉紅問。
“沒有家屬,正在聯絡。”大家回答。
“這個女患者好像在哪兒見過,咋這麼眼熟呢,是不是前天······”宋曉紅自言自語地說。
李紹明湊到跟前低聲說:“好像前些日子來找你的那個女人。”“盡說廢話,每天來找我的人多了。”
“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那些人都是找你看病的,這個女人不是看病的,她是大款的······”
李紹明說到這兒不往下說了,他偷偷地看了看白小山。白小山跟其他的醫生一樣,坐立不安,急切地等待著這位溺水女患者的復甦。宋曉紅只顧一口一口地做著人工呼吸,兩隻眼睛盯著患者沒看見李明的表情。
宋曉紅問:“什麼大款?”
“嗨,你忘了,她就是你領著到會客室單獨談話的那個大款的老婆。剛抬來那咱我就認出來了,我以為你也認出來了,”李紹明偷眼看看白小山,趴到宋曉紅的耳朵上低聲說,生怕別人聽見。
宋曉紅恍然大悟,又細細地打量了這位患者,在心裡說:“是,是她,沒錯,就是她。唉,她為啥要跳江呢?這人為啥想不開呢,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哪!”
宋曉紅向李明輕輕地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來,先不要讓白小山知通,李紹明心領神會。他看看錶,宋曉紅做人工呼吸已經二十分鐘了。當醫生的都明白,一口一口地向外吹氣,體內大量的二氧化碳氣被撥出,會造成鹼中毒,會出現頭暈目眩睜不開眼睛,全身無力,重者會站立不穩摔跟頭的。李紹明要替換宋曉紅,宋曉紅不肯。張軍和王丹要替換宋曉紅,宋曉紅還是不肯,看樣子宋曉紅好像信不著他們。白小山上前說:“宋主任,看你累得滿頭大汗,是不是己經迷胡了,要是迷胡大勁兒了會站不穩的,全身無力睜不開眼睛,我來換換你吧,我做人工呼吸的水平還是可以的,不會誤事的。”
………【第81章 投江】………
宋曉紅看了看白小山沒吭聲。她想起了這位大款的夫人對她說的那件事。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白小山去火車站送大款郝大成,兩個人在火車上見面的時候,白小山撲到郝大成的懷裡緊緊地摟住郝大成,兩個人擁抱親吻了足足有三分鐘,這個場面被郝大成的老婆的朋友看見了。這人很多嘴,當天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郝大成的老婆。女人對這種事有幾個能容忍得了的!她被氣得一個人在家裡起瘋來,摔盆子摔碗還不算,還打罵在小學讀書的孩子,弄得家中老婆哭孩子叫的,把好好的一個家弄得天昏地暗,好像是家中死了主人。她還誓,等郝大成回來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你死我活!
郝大成原打算在上海呆兩週,把事情統統辦完再回來。可是,電話追得太緊,他在上海僅呆了七天白小山就給他打了二十一次電話,而且每次打電話都沒完沒了,在電話中兩個人談情說愛越說越近乎,真是情意綿綿難捨難分,誰也不願意放下話筒,尤其是白小山。“大成,快回來吧,我要想死了!大成,你走後每天我都吃不下睡不著,一閉眼睛就和你在一起,在床上。昨天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見咱倆在洞房裡,你抱著我,我摟著你。還夢見你在我身上······天亮了,睜開眼睛是場夢。見不到你,我就流淚!哭啊,哭啊,眼睛都哭腫了!大成,我快要想瘋了!一日不見如三秋這是真的,我一日見不到你,就像天底下什麼都沒有了。大成,快回來吧,大成,求你了大成。”白小山邊說邊哭。
郝大成在上海再也呆不住了,歸心似箭,事情才辦了一半就風風火火地從上海回來了。郝大成一下火車,白小山像瘋了似的撲上去,摟住郝大成的脖子抽抽嗒嗒地哭起來。旅客們擁擁擠擠總算少些了,站臺上的旅客快要散盡了,郝大成從兜裡掏出一條白金項鍊戴在白小山的脖子上,白小山用手按著項鍊,兩個人挎著胳膊走出了站臺。郝大成沒回家,領著白小山到一家賓館住下了,甜甜密密地住了三個夜晚。俗語說得好,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被郝大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