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手札,說是她祖父留下的唯一遺物,老爺手下的一個書吏長髮現筆跡竟然是李仲親筆。”
“巧,真巧,天意啊,天意要還李仲清白啊。那個書吏長是韓山吧?當時他在書庫也就是個普通書吏,但他與李仲關係好,每回李仲寫的什麼東西都是他來謄抄,他對李仲的筆跡最為熟悉。沒想到他如今是書吏長了,時間過得快啊。”
“這位書吏長可立大功了,想當年李仲出事時,他不過是個普通書吏,卻硬是冒險把李仲留下的所有文字都保管了起來,直到如今。聽老爺說,那些紙張除了泛黃外沒有一處損毀髒汙,正是有了這些東西,才能在第一時間查到那本手札的來歷,確定作者的身份。”
“好啊,幸好有韓山,要是換了別人,這本手札的秘密就無人發現了。”老太爺很欣慰。
“聽老爺說,那手札是李仲一生的心血經驗結晶,只可惜,被大火燒壞了三分之一,丟失了很多文字,小小說她只能幫著補齊圖畫,其它的無能為力,老爺現在寄希望翻案後,能從李仲以前的文字中找到相關內容把手札修補完整。”
“哦?那丫頭懂得冶煉上的事?李仲對這孫女兒下了一番苦心啊。”
梁夫人搖頭,“公公,小小不懂冶煉的事,手札上畫的是槍械的部件圖,小小說她能補齊這些。另外,李仲雖是金牌冶煉師,但公公也知他擅長的並不光是冶煉,到了金牌那個地位的工匠對相關技藝都涉獵很深,李仲當年提出的設想不就是說金屬冶煉與武器製造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麼,現在造槍炮用的精鐵再過百來年就不適用了,這是他當年說的話吧?”
“嗯,是他說的,就為他這話,他提出了一個完整的設想,甚至提出了槍支的發展方向,應該朝著更輕、威力更大、使用更方便、更易攜帶的要求上走,兵部現在用的槍,幾十年後就將被徹底淘汰,根本支撐不到百年。這是他說的,皇上還為此給了他嘉獎。大概就是這樣才惹怒了很多人,繼而有了後面的不幸。”
“那麼公公認為,李仲說的有理沒理呢?”
“我覺得是有道理的,尤其是當他這個設想出來後,就越來越覺得,兵部現用的那種槍真是不好用,缺點比優點多,可不論怎麼砸錢,火器師就是拿不出新槍的方案,還指責冶煉師煉不出好鋼才轉移矛盾,禍水旁引。”老太爺爆了個小料。
“這麼說,冶煉和火器這兩處人馬,其實早就是水火不容了?而李仲就正好做了犧牲品?”梁夫人很吃驚。
“是的,這個也可以算是一部分原因。”換了身半舊便衣的梁儉德邁進門來時正好聽到夫人這句話。
梁夫人和兒子兒媳趕忙起身。
老太爺見兒子一人進來,不滿地向他身後張望,“那丫頭呢?”
梁儉德馬上轉頭喚李文芳進來,讓她給眾人見禮。
李文芳來到老太爺跟前依序行禮,孫少爺旅途勞累開始犯困,早早地由乳孃抱下去了。
行完禮,老太爺特意把李文芳叫到跟前,仔細地左看右看,那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孫女一般。
第115章 家長裡短
“你祖父當年身為金牌冶煉師,經常出入兵部衙門與我聊天,史上最年輕的金牌工匠,意氣風發,只可惜呀太可惜了……”老太爺話沒說話,拿手絹擦眼睛,晚輩們趕緊起身上前勸慰。
李文芳感同身受,眼眶微溼,抿著嘴剋制著情緒。
正好,外面有下人來報晚飯都備好了,要不要現在用餐。
片刻後,一眾丫頭們端著熱水絹巾香皂進來給眾人洗手,接著飯桌抬進來,老太爺老太太和少爺少奶奶他們帶來的近身奴婢也都過來一同服侍,桌上吃飯的只有六個人,服侍用餐的十二人都不止。
飯桌上就沒再提掃興的話題,聊的都是京城的新鮮事,以及附近這幾條街上好吃好玩的東西,不過主講人卻是李文芳,誰叫她天天上街呢。
既然提到了李文芳天天會往街上跑,自然就要解釋一下緣由,老太爺老太太少爺少奶奶也就知道了原來她和兩個女孩子都是僱傭身份,另有四個弟弟和一隻寵物海貂由她照顧。
“那海貂在清泉府可立了大功了。”梁儉德笑呵呵地道,“要沒那小東西咬上一口,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人證就要死了。”
“難道海貂還會治病?”少奶奶滿臉好奇。
“不不,濱州海貂的唾液是有毒的,但那人當時已經溺水昏迷,海貂咬了他一口後,毒素進入血液,反而把人救過來了。”
“立功的何止是這海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