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成那樣了,給孩子留作紀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程世安接著道。
“嗯,好,眼下問題解決,我們回到正題上,李仲當年留下的東西要不要重新啟用?”
韓山在邊上聽了個一頭霧水,但多年書吏不是白乾的,還是提取了一個重點,“大人是說李仲還有個孫女?”
“嗯,有一個,十五歲。哎,這個李仲除了有個兒子外,還有後代嗎?”
“有,大人,還有兩個女兒,女兒年長,出事前她倆早都嫁人了,但兒子當時還小,也才十五歲,所以驅逐令上只寫了他一家三口。”
梁儉德與程世安對視一眼,“難道真是天意?”
“韓山,李仲那兩個女兒,這些年還有訊息嗎?”
“回大人,他那兩個女兒當年出嫁的時候屬下都曾去喝過喜酒的,嫁的都是行內人,不過自從李仲出事後,好像沒過多久就聽說二女兒去世了,大女兒倒還在,現在也是做奶奶的人了。”
“能打聽一下這大女兒現在的住址嗎?以後也許能找個機會讓這姑侄倆見上一面。唯一的親人了。要是能打聽到二女兒葬在哪裡就更好了。”
“大人,這大女兒好打聽,她兒子子承父業,現在也是兵部的鐵匠。不過這二女兒嘛……”韓山有些為難地停頓了一下,神情猶豫。
“怎麼?有難言之處?”
“大人,當年就有謠傳,說這二女兒死得蹊蹺。”韓山壓低了嗓音低聲道。
“嗯?有冤情?你知道多少趕緊說來。”
“李仲是金牌冶煉師,所以很多人都想跟他結親家,大女兒嫁的是青梅竹馬,但二女兒出嫁一開始就是個陰謀,被那家人下了套子,散佈了流言,為了女兒名聲著想只好讓她嫁給他們家小兒子。當年那兩閨女見著屬下都是叔長叔短的,李仲出事後屬下也曾讓內子分別去探望過幾次,長女在婆家的照顧下過得還行,幾個月的時間就緩過來了。次女日子就難過了些,內子回來跟屬下說她親耳聽到過那些妯娌說些難聽的閒話,有什麼她的存在就是家族恥辱啦,早死早託生啦,娶頭豬也比娶她好啦之類的。那時這次女還剛生了第一胎,是個兒子,才幾個月大還在吃奶呢,這事一出,母親沒奶水了,有個也在奶孩子的妯娌根本就不幫著喂兩口,家裡也不煮通乳的湯水,孩子只能靠米湯養著。次女去世外人根本不知道,沒有發喪,也沒通知親屬,還是有人看不過去暗地裡通知她姐姐,於是姐姐一家就找這妹夫逼問墳地下落,結果兩家大打一場,從此再沒了來往。”
“簡直豈有此理”梁儉德聽完,激動得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在椅子後頭來回踱步。
“墳地下落不知,難說這次女是死是活,也可能是被休了,也可能是被隨意丟棄在了亂葬崗,甚至是交給人牙子領走了。畢竟她不是夫家誠心誠意娶進門的,他們娶這個媳婦無非就是為了李仲那高超的冶煉技藝,親家出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個再沒了用處的媳婦踢得越遠越好。但是一介平民,殺人想必是沒那膽子的,我覺得還是先去官府那裡查一下比較好。”程世安提了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是死是休還是人牙子領走,官府那裡都要留案底。
“對,程將軍說的對,這二女兒去世沒幾個月,就聽說那小兒子娶了新婦。官府那裡一定有當年留下的記錄,是死是活一查便知,哪怕是被人牙子領走,好歹知道當時她是活著的,對她姐姐也是個安慰。”
“也好,這事就你親自去查,千萬別走漏風聲。”梁儉德指著程世安道。
“是,大人。”
韓山馬上把次女的名字和她夫家的名字以及住址都告訴給程世安,程世安記在心裡,準備下午就去查。
“韓山,關於李家,你還知道些什麼全部說來。我對這件往事一無所知,當年我還不滿二十歲。”
“大人,李仲的案子已經結束,叛國罪,他留下的一切文書都不得再啟用。請大人還是把手札還給他的孫女吧。”韓山道。
“當年既已判他叛國罪,又為何要留下他的文書?照理不該是全部損毀嗎?叛國罪,怎麼可能僅僅是奪去他全部榮譽驅逐出京了事?韓山,你老實回答我,這案子本身是不是就有蹊蹺?”梁儉德已經從激動中徹底冷靜下來,馬上想到了這案子的不合理處。
韓山身軀猛地一抖,眼眶漸紅,抱拳躬身彎腰行了一個大禮,“請大人遵照令尊之意,為李仲翻案。”
“這跟我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回大人,對李仲的判決是令尊決定的,儘管那時他已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