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兩小娃不見了。”
“我弟弟呢?我妹妹呢?”卓昊用雙手狂的敲打著木窗,向窗外大聲叫道。
一張老臉在窗外閃出,笑臉如一朵皺的菊花,長著欠揍的尊相,幸災樂禍的表情浮現在油肥的臉上。“嘿嘿,你是昨晚上送來的小子吧,聽說你還把大狗子咬了一口;看在你夠種的份上,大爺就告訴你,與你一同被送來的兩小孩,早就連夜被送走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雙拳頭緊攥,心如刀絞,腦中混沌,思緒有些狂亂,心裡自責不已。心靈蒙上了一層陰影,悲哀與痛苦充斥了心頭。
良久,卓昊安靜了下來,握緊拳,暗暗下定了決心。“黑蛋,醜丫,你們等著哥,哥一定要找到你們。”咬牙切齒,眼中射出的目光,欲擇人而噬,讓人從內心深處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些害人的東西全殺光。”心中誓,不除掉他們必不罷休。
“沒想到,我的心真的好痛,沒有真正的經歷,真不知其中的真正滋味。這個世界難道說真的是‘弱肉強食,沒有法制,沒有約束,’可以為所欲為嗎?”卓昊在認真思考。
第二天清晨時分,雙眼被罩上了黑布,接著被塞到一輛破車之上。黑色帳篷之中的卓昊默默坐著,面無表情,靜靜聽著從外面傳來的吱吱嘎嘎的破車軲轆轉動之聲。
外面鬧轟轟的,聲音嘈雜無比。被蒙著雙眼的卓昊,讓人一把從破車帳篷中拉扯了下來;除掉了眼罩,眨了眨被突來陽光刺得疼的眼睛。十多個孩子身似篩糠,不停抖動;怕怕的眼神,漫無目的四處掃動,卓昊想著黑蛋與醜丫,心裡酸;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這是一個位於集市角落的奴隸市場,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就有的,很多的奴隸都被放在這裡交易。奴隸都有個標誌,頭上都會插上一根草;大多面黃肌瘦,二目無神。
有健壯的青壯年,年輕的女人,還有眾多的青少年與小孩子。大多數的奴隸沒精打彩,沒有表情,穿著破爛的衣服;也有的仍然穿著華麗。少數人眼裡冒著仇恨的目光;麻木,失落、絕望、不甘、無奈,各種痛苦的臉色都能在這裡見到。
男人多半被買去挖礦或做其它重體力活,大多做苦工,當牛做馬,少數幸運的會去當僕人;年輕點的女子多被弄去了窯子,其他的被買去做各種活計;小孩子的命運也不盡相同,多會沿著大人們的道路,各種可能都有,但有一點,大家都會相同,只能去受罪,不可能去享福。
幸福自然是不盡相同,但苦難也同樣會多種多樣。不能主動安排自己的命運,那就只能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無論你願還是不願,甘還是不甘。“看來老子暫時只能忍辱負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心無力卻是人生最無奈,可惜啊,前途未卜,卻身陷泥淖,枉有青雲之志。”不禁搖了搖頭。
“哎,管家您看,那小子不錯。”一個小廝指著卓昊,對著一個瘦高之人說道。
“嗯,模樣還好,看樣子很伶俐,很機靈;還不錯!走,去看看他體質如何。”兩人隨之講著什麼,直向這邊走來。
管家硬硬掐開卓昊的緊閉牙關,瞧了瞧,又摸了摸他的筋骨,點了點頭,很滿意。“牙口很好,膚色很健康,根骨很不錯。”
“大爺,這個很好,要是看上,就給您老便宜些,都是熟客,二十兩銀子。”奴隸市場的服務人員過來道。“你姥姥的,自己好歹也是神童級大神,今天竟然被人把老子當成牲口了。”卓昊嘴直抽抽,忿忿想起,家鄉小鎮上買驢子時的動作。想抬腿把他踢翻,可是想想後果,還是忍住了,可別自討沒趣。
“嗯,給我記下,一會挑好了一塊帶走。”
“好好好,您老先看著,這就給您辦理。”服務人員回過後,又拉著長長的聲音,衝著一個紀錄之處大聲叫起。“三十六號,白銀二十兩。”
崔家大院,佔地六百餘畝,高達兩丈的門樓,紅漆大門;一塊巨大牌匾之上,金黃色的“崔家”二字特別出眼,熠熠生輝。整個院落,小橋流水,亭榭樓臺,假山花園,應有盡有;院內建築,古色古香,大器井然,錯落有致,佈局合理。
崔家堡,崔家所在的一個大鎮子,因崔家而得名。此堡以武風為最勝,大人小孩無一不會兩趟拳腳。其中的崔家,聲名遠播,聞名萬里,方圓萬里的大門大戶。
“難道是平安城的崔家不成?這兒是他們的莊園?”
卓昊心裡在嘀咕,心想自己在未恢復之前,絕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