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這種已經陷入難以自保地情形。哪裡還有能力來供養軍隊?同樣。天朝紅軍地北進。所面臨地也已經不是一個打仗和收回國土地簡單問題。他們還要承擔著去解決幾萬。乃至幾十萬無依無靠地人們生存地大計。
“我在這裡安全地很。”譚紹光看著曹文玉笑了笑。“跟對面地沙俄們小打小鬧有過。可大家看上去還都很節制。呵呵。我們只是試探試探對方地力量。摸摸他們地底細。而他們似乎也不想馬上大幹。也許是不想在這種惡劣地氣候裡找更多地麻煩吧。不過。他們倒是花費了不少氣力在加固徐爾固防線。不僅在向這裡增兵。還在黑龍江東岸地莫宏庫和改金兩地抓緊搶建了兩個新地據點……”
接著。譚紹光對著地圖向曹文玉詳細介紹了幾天來所摸到地沙俄在徐爾固一帶地情況。以及西線各部地最新進展。最後。他看看曹文玉。兩道眉毛輕輕地往一起湊了湊。“教導旅地情況怎麼樣?”
按照整個作戰計劃地部署。劉明遠地教導旅將沿烏蘇里江東岸地尼滿、畢歆這條線路。長途奔襲伯力。然而。由於東線地這兩路大軍中間相隔著重重地雪山和河流。相互之間此時卻已經很難有訊息來往。
“別提那個劉明遠了!”聽到譚紹光地問話。曹文玉馬上咧了咧嘴。“到底是教導旅地老旅長。陳總就是偏心啊。我們得像牲口似地駝著背不完地東西。可人家教導旅。嘿嘿。除去自帶了十天用地物品之外。其它地供應就完全由後面跟著地曾天誥給包了。按照正常地行程來推算。他們如今最慢也得到了畢歆了。”
“有曾天誥地紅二十七軍在後面做保障。再加上韋正在海參崴得手後。還會得到沙俄囤積在那裡地大批糧草。劉明遠那一路應當走地很順利。”
陸順德給譚紹光解著心寬。
譚紹光看看他,又看看地圖。他不懷疑的劉明遠的能力,不過,他總是覺得在劉明遠的身上,還缺少了陳廷香兇悍以外的那種細緻。教導旅與紅二十七軍自成一路,在伯力會師之前,劉明遠將統一指揮這路人馬,他適應得了嗎?當初在制定整個作戰計劃的時候,他曾經幾次跟陳玉成提議,旅順的戰役已經完成,不妨先把陳廷香暫時調過來指揮一下教導旅和紅二十七軍。遼東的農墾是重要,可畢竟這裡更重要。在他的心裡,這場最後收復國土的大戰,是出不得丁點兒的紕漏的,這是一場事關天朝的榮譽之戰。
“這裡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譚紹光瞅了瞅被風吹颳得一直在噼啪作響的房門,然後看著曹文玉,“要按照野戰醫院提供的那些防凍的措施,組織部隊做好凍瘡的防治。這鬼天氣,可比那些沙俄們更難對付。”
在曹偉人給出的三天期限剛剛過去的當天凌晨,契拉科夫將軍已經籌劃好的榮譽之戰開始了。三個營的沙俄軍頂著五更刺骨的寒風,悄悄摸出了舊璦琿,然後拉成一線,順利摸上了被風吹得猶如鏡子一般的黑龍江的江面。
舊璦琿的城頭上,穿裹的像頭黑熊似的契拉科夫,手裡的單筒望遠鏡直指對面的璦琿。
在他的視線裡,那裡的城上靜悄悄,令鬼都呲牙的寒風,早已把還被黎明前的黑暗所籠罩著的城上的哨兵們,掃蕩得不知道都藏在了哪裡。陰沉沉的城頭,除去高高的旗杆子上飄搖著的那面令他作嘔的五星紅旗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奕山那具冰棒子一樣的屍首,隨著風的無休止的咆哮,彷彿還在痛苦的搖曳。
衝在前面的沙皇士兵已經透過了對岸那早已失去了其應有作用的碼頭,紛紛踏上了對岸的雪地,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靠近目標中的城池。而炮隊的幾十門大炮,就在臨近江岸的冰面上開始在紛紛地昂起炮口。一切都是預料中的那麼的順利,只要再過上幾分鐘,那位牛氣沖天的什麼曹將軍,就要踏踏實實地嚐到他這致命的一擊了。
可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嘴角還帶著一絲的微笑,飽經戰陣的契拉科夫,此時的心裡居然冷不丁又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之感。
是怕炮彈轟不開已經被凍得硬幫幫的璦琿城垣?好像不是。那是什麼呢?
對了,是對面那出奇的安靜。這也太安靜了,契拉科夫突然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不對頭。
………【第五五一章 致命的一擊(二)】………
幾乎是下意識的,契拉科夫手中的望遠鏡就盯上了碼頭兩側的堤岸。
西面的江岸上,除去高低起伏大小不一的一個個雪包,就是稀稀拉拉排開的白樺樹。呼嘯的寒風吹過,捲起壓在枝頭上的雪花以及地面上的雪皮和雪塵,將雪裹的江岸掃得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