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為了促進北京城西一帶的經濟發展,雲集北京城的各國駐華公使館,都已被太平天國的北京市政fǔ統一安排進了坐落於北京城西南郊,屬於宛平縣管轄的使館區內,也就是如今北京豐臺區的豐臺鎮一帶。
而太平天國中央政fǔ的集中辦公所在地——團結城,則是處在位於北京城的城東的豐臺縣境內,即今北京朝陽區的轄地。
在這裡需要說明一下的是,滿清北京的大興縣,與如今北京的“大興縣”雖然同名,但在地理位置上,那可完全是南轅北轍。
根據晚清著名學者繆荃蓀《順天府志》的記述,滿清時期北京城所屬“大興縣”,“東除城屬八里外(‘城屬’,即為京城所轄之範圍),至通州界,十二里;西無管轄,系宛平屬;南除城屬二十四里外,至東安縣界,七十一里;北除城屬一十二里外,至昌平州界,二十三里;東南除城屬三十七里外,至東安縣界,五十里;西南除城屬二十里外,至固安縣界,七十四里;東北除城屬十里外,至順義縣界,三十五里;西北除城屬十二里外,至昌平州界,十三里。東西廣二十四里,南北袤一百七里。”
太平天國中央政fǔ由天京遷至北京後,除將北京的內城劃分為成了東城和西城兩區,外城設立了永定區外,暫時還並未對其它的行政區劃做大變動,只是將原本坐落在安定大街東側“大興縣衚衕”北部(今jiā道口南大街東側的大興衚衕附近)的“豐臺縣衙”及位於今北京城平安大街北部“興華衚衕”至前海西側附近的“宛平縣衙”由內城遷出,分別安置在了屬於如今的大興縣的亦莊和宛平城。
使館區的入駐,對於宛平的地方政fǔ和民眾來說,絕對一件相當受益的好事情。儘管截止到一八六八年底,使館區內不過才有不足二十國家的公使館存在,可畢竟住在這裡的那都不是凡人,各個時刻都要考慮著自己的國家形象,吃喝也好,出行、購物也罷,總不能像平頭百姓那樣凡事都做斤斤計較。
所以,隨著這些還算是很多的外jiā官們的到來,周邊的商貿及jiā通運輸業都變得繁榮起來,宛平縣政fǔ和宛平的民眾們,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一定得實惠。
當然,當時光再過去二十年後,當使館區內的公使館逐年增加,最後增加到了六七十家的時候,它們給周邊經濟所帶來的那種興旺和繁榮,就更是難以一一細數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那位詹姆斯公使閣下就不是很舒服了。因為每次他要想去拜會拜會太平天國中央政fǔ的某一個要員的時候,那可是必須得坐上馬車顛顛地跑上個幾十裡,其中還要再橫穿一個北京城。
而如果到了飯點兒,卻又沒有哪一位他所拜見過的太平天國大員肯熱情地提供給他一頓免費的午餐或者是晚餐(很多的情況下,那些“摳兒摳到了家”的太平天國的官員們,恰恰還總是捨不得掏腰包來管客人的飯),那麼,已經為使館區周邊的太平天國民眾做出了很多“貢獻”的詹姆斯閣下,還必須要再為北京城內的一個個飯莊們,做點兒“應盡的義務”。
當然,詹姆斯對於自己的這種付出,那還是沒有太多的意見的。畢竟北京城內的美食是令人垂涎的,每當他的車子穿行在北京城內整潔的借道上,嗅到那一陣陣隨著清新的空氣嫋嫋飄來的美食的氣息的時候,就算是他已經填飽了肚子,那也會立馬就能感覺到肚子裡面正有一個大大的饞蟲,拼著命地往他的嗓子眼兒外使勁地拱,不找個店再吃上兩口,總是過不了關的。
這一回基本上也是跟往常一樣,出了使館區之後的詹姆斯,就不像剛才那麼的著急了。因為坐在“計程車”上面的他很清楚,即便現在的他就是把駕車的車老闆bī瘋了,等到他們趕到了“團結城”,再如願以償地找到了那位他急於想見到的人,也肯定不會再是一個“好點兒”。
還沒等說上幾句話呢,中午的飯點兒就到了。賴在人家吃飯吧,人家未必願意。要是暫時先做個告別,再去“團結城”內自己找上個飯莊湊合湊合吧,“團結城”內又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夠味兒”的地方。
所以,詹姆斯就搞了個既來之則安之,早飯和中飯加在一起,乾脆都先在北京城內解決完了再說。
於是,進了北京城的詹姆斯帶著他的隨從,就先是輕車熟路地一頭鑽進了位於鮮魚口的會仙居炒肝店。
在手託碗底,嘴貼著碗邊一口氣地轉悠著喝了五碗有如寶盞含晶澤喜人,香味撲鼻的炒肝的同時,詹姆斯還給自己預定下了晚餐的目標,他要像生吞活剝太平天國人一樣地,去大柵欄的“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