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回戰馬,隨著臉上輕蔑地一笑,再次追向米內夫。他從對方的穿戴上,已經知道眼前這傢伙可是個比巴庫斯基那個死鬼更大、更有價值的沙俄鬼,他必須要抓上個活口。
十幾個沙俄兵連滾帶爬地撤上一個小山包,僅剩下的幾隻火槍朝著下面追來的紅軍騎兵剛剛端起來,背後卻又突然衝上來一隊人馬,隨著刀光閃閃,槍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砍瓜切菜地收拾了這十幾個沙俄鬼,程銘頭也不回,縱馬衝下小山包,他的身後,一小隊隨從火急火燎地緊追上來。這一隊人馬,東砍西殺,又衝上一處臨近河岸的土丘,這裡恰好就是米內夫剛剛立馬過的地方。
戰鬥進入尾聲,程銘勒住坐騎,握著馬刀的手背在額頭抹了抹,散在他周圍的衛士們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哈哈,好啊,”程銘馬刀突然一指,“看看,看看,都看看徐芳這小子是怎麼拿下那個老鬼的。”
在程銘的指向裡,在十幾個衛士的目光中,幾十步外,徐芳的戰馬疾風般衝到米內夫的身邊,抱著右臂奔跑了一小段的米內夫此時已經趴在馬背上,身子一側,左手舉起剛剛摸出來的短槍。
不容米內夫扣動扳機,“啪!”徐芳的刀背狠狠地拍在了米內夫的手上。隨著米內夫一聲痛呼,他右手一鬆,丟掉馬刀,跟著身子猛地一個前探,一把揪住米內夫的腰帶,抬腳朝著對方的坐騎一踹,大吼一聲,“過來!”高大粗壯的米內夫順從地離開自己的馬鞍,橫在了徐芳的馬背上。
“好!”
“怎麼樣,厲害吧?”在衛士們齊聲的叫好中,程銘朝著飛馬而來的徐芳揮揮馬刀,滿意地讚歎著,“別看個頭小,地地道道的一個生牛犢子,你們該……”
“不好!”程銘的聲調突然一變,大叫一聲,坐騎也嗖地躥了出去。他看到了徐芳那原本是笑著的臉上猛然一陣扭曲,顯然是極度的痛楚……
………【第二三一章梁成富一手掐腰,一手……】………
當被打掉了刀,被打掉了槍,被他的右手死死按在馬鞍橋上的米內夫身子一動,偷偷拔出馬靴裡藏著的短刀,還沒刺向他的大腿時,徐芳就有了一種感覺。因為他自己的身上也藏有短刃。
他習慣性地想換下手以壓住對手,再騰出右手去收拾這個卑鄙的混蛋。可惜,左手剛一動,一陣刺骨的痛疼襲來。也許戰場上激發起的那種無盡的雄氣,也許是太想活捉到這個大傢伙了,一時的興奮,使他忘記了自己原有的傷痛,忘記了左臂幾乎一點兒的力氣也使不上。
戰爭的殘酷,就殘酷在它要求任何人在面對對手的時候,永遠都不能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失誤和閃失,任何一丁點兒的失誤和閃失,帶來的都有可能是血的代價,甚至是生命。
徐芳就是這麼一個短暫的無效的換手,貽誤了寶貴的時間。再想俯下身去搶刀的時候,他的左腿上早已一陣劇痛傳來,身體一栽,掉落馬下。
米內夫一刀刺中,被壓的身體也是頓感一鬆。他猛地翻身坐起,一兜跨下馬,撲向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徐芳。他相信這個滿身血漬,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沙皇兵士性命的兇狠的對手,不會就這麼地徹底地死掉,他要用他的戰馬去踐踏他的身體,找回沙皇軍人的自尊。
恨不能生出兩個翅膀,立即飛到徐芳身前的程銘,瘋了似的邊狂奔,邊拔出腰裡的短槍,指向那騎本來屬於徐芳,現在卻乘坐在沙俄鬼跨下的戰馬。
幾乎是與此同時,兩騎戰馬一左一右飛速掠過徐芳的身邊兒,迎住瘋狂的米內夫,一把高揚著的戰刀狠狠地將米內夫抽落馬下,另外一個探身挽住了徐芳的坐騎。
好險!程銘跳下戰馬,看著地上剛剛甦醒過來,躺在自己計程車兵懷抱里正接受包紮,卻還咧著嘴在強笑的徐芳。他收起短槍,抹著剛才急出的那一頭的冷汗,“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虧你還是個做偵察的連長。”
“團長,我們連長的背上還帶著重傷呢,他……”
“你說什麼?”程銘蹲在徐芳的身邊,看看他蒼白的面孔,輕輕嘆了口氣,“你這是幹什麼,拼命嗎?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老本兒都拼光啊!”
“團……長,我……”徐芳無力地笑了笑。兩個士兵已經用完了兩包救急繃帶,血還在從他的傷口處殷殷而出。
“你呀……什麼也別說了,要都是像你這樣蠻幹,早晚我這個團長就要變成光桿兒了。”程銘瞅著徐芳身下那一大片的鮮血,猛地站了起來,衝著兩個士兵一揮手,“馬上送野戰醫院。”
徐芳被抱在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