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了吧?”
“恩。”伊人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還有誰?”武爺問。
“柳色、阿雪、裴若塵,還有炎寒和悠公主被困在一間石屋裡,武爺知道那石屋在哪嗎?”伊人老老實實地說。
“哦。”武爺的注意力已經被最初幾個名字吸引了,聽見伊人問,也就不設防地回答道:“是在甬道上陷進去的屋子嗎?你等會出門,往右拐,再往右拐,也就到了。”
“哦。”伊人應了聲,然後笑笑,不再提起此話。
“走,待老夫出去收拾那夥覬覦夫人圖的傢伙!”武爺意氣風發道:“沒想到,賀蘭家今日也會有人死在此處,果然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他指的是賀蘭雪。
“阿雪可沒想要那圖。”伊人嘟嘟嘴,辯解道:“你不要傷他。”
“哼,哪有男人不想成為至尊的!”武爺壓根不信,沒好氣地頂了一句,然後舉高火鐮,往原路折返回去。
伊人則亦步亦趨,很不引人注目地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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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從那地兒出去後,便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地道,到了第一個交叉處,伊人傻眼了:面前分明是一座地下迷宮,
四通八達,每一條都被分成無數條路,層層疊疊,繁繁複復,她都要看暈了。
“跟緊我,別走丟了。”前面的武爺毫無情緒地囑咐了一聲,伊人一面大聲地‘哦’著,一面往最右邊的道路望過去。
炎寒在那邊,可是,她現在不能去救他——不然,他們都會被困在這條地道里。
伊人努力地想記住地形,可是,當武爺接連拐過三個彎後,伊人又不確定自己能否記得準確。
武爺走得很快,她跟得很急,也沒有時間做什麼特別的記號。
伊人倉皇地回望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著急了,她抬起手,放在嘴中,發狠心地咬了下去。
十指連心。
伊人疼得流出淚來,中指也滲出血來。
她將血塗到牆壁上。
從前在電視裡見別人寫血書,伊人只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那些人對自己格外狠心,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也能做到——伊人一邊絲絲抽氣,一邊佩服自個兒。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武爺發現異狀,回頭看了看她,卻看到了獨自淚流滿面的伊人,他不禁詫異。
伊人連忙搖了搖頭,仍是笑,儘管眼眶裡的淚收不住。
武爺不明所以,也沒有過分追究,可是轉過頭,又被伊人的淚水所惑:難道小妮子是為息夫人哭的?
這個認知讓武爺對伊人大生好感。
……
……
……
……
又不知走了多少曲曲折折的路,伊人覺得自己手指都已經因為失血變得透明瞭,武爺突然頓住腳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斜上方的一個石門,道:“他們都在上面。”
伊人趨步上前,趴在門縫裡往外望,突然發現這個視角與剛才那個鏡屋的視角一樣,她看到了大廳裡的景象:正中央的地方,裴若塵不知何時已經制住了柳色,尤主管在旁邊動彈不得,裴臨浦則笑著說著什麼,賀蘭雪與易劍立於一側,袖手旁觀。
“那老匹夫竟然敢得意!”武爺一見裴臨浦,便怒髮衝冠,想也不想,推開石門,闖了出去。
伊人也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廳裡的人乍見從地底竄出兩個人來,皆是一愣,但是很快,賀蘭雪便看到了伊人,他面上一喜,迎了上去,“伊人!”
武爺見到賀蘭雪,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手指箕張,就要向賀蘭雪攻去,伊人似沒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歡歡喜喜地往賀蘭雪跑去,無巧不巧地擋在賀蘭雪與武爺之間。
武爺動作一頓,也就錯過了最佳攻擊時間。
賀蘭雪已經走到了伊人面前,一把抓著她的手,想說什麼,竟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擔心她很久了,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會對自己失望以至於再也不理他。
可是真的找到了她,其後又該怎麼做?
賀蘭雪是模糊的。
“伊人,你沒事吧?”哽了很久,賀蘭雪千迴百轉的心思,終於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