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這一次,近乎八卦了。
武爺便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倏然停住腳步,怒不可遏的看著伊人。
伊人的表情卻很認真,臉上絲毫沒有開玩笑或者挖苦的樣子,目光坦然地瞧著他的眼睛。
“你再詆譭夫人的名譽,再……再詆譭我的名譽,老夫定會殺了你!絕不食言!”武爺簡直須發皆張了,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問話,到底如何惹了他。
伊人可沒有被嚇住,只是淡淡地‘哦’了聲,然後低下頭,自語道,“你果然喜歡息夫人。”
武爺幾乎要發狂了。
頭冒青煙。
就在他準備暴起的時候,一直在後面旁觀的裴若塵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那東西,是一張圖嗎?”
武爺狐疑地看向他,“什麼圖?”
“夫人的墓地裡,我父親一直想要的東西,柳色一直想找的東西,是一張圖嗎?”裴若塵安靜地問。
武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不語。
裴若塵也不介意,只是用疏淡的語氣,繼續道:“所有人都以為那張圖在我父親手中,因為當年,他就是靠獻圖而得到了賀蘭家的親睞——可是,只有父親知道,柳色他們千方百計想找的那張圖,其實是假的。真的圖,一直在息夫人那裡,後來,隨著息夫人一起不見了。現在我們要去找的東西,就是那張真圖,對不對?”
武爺仍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狐疑地反問道:“柳色那小子也在找圖?”
“我見過那張假圖,只是一幅很平常的風光山水,既沒有隱形字,也沒有秘藏武功典籍,到底是什麼,讓你們這麼緊張?”裴若塵淡淡地看著武爺,淺淡而犀利地問。
武爺眉毛一軒,沒好氣地‘嘿’了句:“你小子都要死了,還多管閒事!等到了夫人墓地,我就將你火化,以祭夫人在天之靈!”
裴若塵垂眸不語,卻不是被這句話所攝,彷彿在思忖什麼一直未能想通的疑問。
武爺見他這樣的表情就來氣——為什麼如今遇到他的年輕人,都不怕他了?
伊人是這樣,賀蘭雪是這樣,裴若塵也是這樣。
他們的表現,讓武爺很挫敗啊很挫敗。
“咳咳……”被忽視在一邊的伊人似乎被風沙嗆了一下,突然咳嗽了幾聲,打破裴若塵他們的僵局。
然後,她漫漫地眺望遠方,說了一句似乎沒什麼意義的話,“是不是要過年了?”
時值年關。
平常百姓,家家戶戶,已然張燈掛彩,喜氣洋洋,除舊迎新了。
他們呢?卻還在相互算計,喊打喊殺著。
一年復一年,何處是停歇?
武爺聞言一怔,隨即也是一臉感慨,“是啊,又是一年了。夫人已經過世十五年零五個月了。”
裴若塵也從沉思中回神,清淡地看著伊人,看著看著,眼神裡突然湧現出一股柔柔的東西來,彷彿要將人融化般的溫淺。
“我們走吧。”他又很快地低下頭去,淡淡道。
武爺率先走到了前面,伊人這次落到了後面,與裴若塵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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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得不快,但武爺顯然比上次多了許多經驗,帶著他們東繞西拐,路途縮短了許多。
黃昏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片由大石頭構成的戈壁灘。
遠遠望去,如廢棄的城堡,是荒原裡遺忘的羅馬建築。
“今晚就在這裡了。”武爺將他們領進一個天然的巖洞裡,轉身點住裴若塵的雙腿,待裴若塵軟倒在地後,他粗魯地說道。
“這裡已經是捕魚兒海了,是嗎?”裴若塵平靜自若地問道。
“你知道就好,這裡地形詭異,稍有差池便會永遠也走不出去,老夫奉勸你們,最好少自作聰明,老老實實地跟著老夫,還能多活幾天。”武爺惡聲惡氣道。
裴若塵沒有再說什麼,神色靜謐,似乎是被捕魚兒海嚇住了。
武爺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起身道:“老夫去打幾隻狼來烤著吃,你們在這候著。”
話音剛落,他人已走遠,很是果斷。
等武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外後,伊人躡著腳走到裴若塵面前,蹲下來,平視著他。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