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歐聞載著田夢來到了一家小餐館中吃飯。

兩人點完菜，坐在餐桌旁。

“對了，你的手機號碼多少，給我留一下，要不然我今天上午有事兒來晚了也聯絡不上你。”付歐聞問道。

田夢和付歐聞交換了手機號碼後，問道：“你準備讓我去哪兒住？”

“去我家。”付歐聞其實想讓田夢去田海英原來的房子裡住來著，但是想到田海英那房子長時間沒住人，在田夢又一直以為田海英還活著，那麼田海英的房子裡那麼破總說不過去，於是就讓田夢去自己家住了。

“等等！你這個人……”田夢看著付歐聞欲言又止，

“嗯？我怎麼了？”付歐聞納悶的看著田夢。

“你這人真是奇葩，昨天才告訴我不能隨隨便便在別人家過夜來著，今天你就讓我去你家住……”田夢說道。

付歐聞無語，自己說的話自己栽了：“那個……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去我家……”付歐聞說到此處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猶豫了一會兒：“我說的是不能去不熟悉的人家裡住。”

“可是跟我的那個同學比，我反而對你更不熟悉吧。”田夢說道。

付歐聞無奈的撓了撓頭：“我能和你同學比嗎？你的那個同學明顯是想跟你同居，但是我卻不住在家裡的，我住在我的另一個房子裡。”

田夢問道：“你讓我一個人住你家？”

“對。”付歐聞點頭。

田夢不說話了，付歐聞讓她一個人住在他家裡，這是十分相信自己啊……

沒過一會兒，飯菜端上來了，付歐聞和田夢一起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餐館的電視上的午間新聞突然報道了明陽市今天上午有一個精神失常的男子扮成小丑的模樣劫持地鐵的事情。

“你說說，這都是瘋子，差距咋這麼大呢？”餐館中一桌人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無奈調侃著。

……

當然，這新聞也讓田夢看到了。

只見田夢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低頭吃了一口飯低聲問道：“就是這個小丑對嗎？”

付歐聞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就是這個小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了——田海英是馴獸師殺死的，可更早之前，田海英的妻子和女兒可都是被小丑殺死的。

“當然不是這個小丑。”付歐聞說道：“真的小丑在一年半以前就死掉了。新聞上不是說了嗎，這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嗯。”田夢之前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憂傷的語氣透露著一種乞求：“等會兒，你能帶我去墓地看一看嗎。”

付歐聞看著田夢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傷感——這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和田夢，最親近的人都死完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只是有一點不同——田夢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也死了。

這樣真的好嗎？讓田夢對已經死去的田海英還抱有一種幻想。這樣真的好嗎？這個謊言遲早會被戳破的，那個時候我又該怎麼辦呢？付歐聞不想再欺騙下去了，這種欺騙讓他很難受。可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因為他害怕田夢知道真相之後，臉上永遠都是這種憂鬱傷感的表情。

田夢看著付歐聞，期待著他的回答，然而卻發現付歐聞卻沉默不語，於是十分體諒的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付歐聞一聽，連忙回應著：“方便！方便！等會吃過飯就帶你過去。”

“嗯，謝謝。”田夢說道。

————

下午兩點多鐘，雨勢小了很多，付歐聞駕車來到了明陽市市郊的永夢墓園。

開啟車門舉著傘和田夢一起走了進去。

上了一個小坡之後，付歐聞帶著田夢來到了三個墓碑前：“就是這裡了。”

田夢看著三個墓碑，突然納悶著問道：“為什麼，還有我哥哥的墓碑？”

付歐聞一聽，連忙解釋道：“啊！這是你哥哥第一次死的時候立的，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的死，主要是為了瞞過世人，讓人們都以為田海英已經死了。”付歐聞說完之後，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這句話中有一個大漏洞——第一次死的時候！既然有了第一次的死，那麼第二次呢……

幸好的是田夢此刻心情低落，並沒有發現這個漏洞，只是看著三個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偌大的墓園，只有付歐聞和田夢兩個人，在小雨的襯托下，更顯得一種傷感與悲涼。

付歐聞把傘交給了田夢：“我去那邊看一看。”